几个月以后,她极偶然地发现餐厅里一位女服务员面色不好,恶心呕吐。这些女孩子是她从乡下招来的,在上海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出了事情,她要承担很大的责任。何况她是过来人,见了那种反应,顿时疑心大起,因此格外留心观察。后来,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是真的,那个女孩子怀孕了。她将那个女孩子找到自己的办公室,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孩子才只有18岁,对这样的事情差不多是一无所知。她告诉麦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老觉得恶心,不能闻到油味,一吃饭就想吐。麦吉又旁敲侧击问她月经是否正常。女孩子一听,似乎如梦方醒,脸色顿时白了。在麦吉的一再追问下,她才说不记得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大概有六七十天了。
麦吉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个女孩子子死活不肯说。麦吉感到事态严重了,如果不及早通知其家人,商量一个处理办法,自己的麻烦可能会更大。她于是对那个女孩子说,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无法帮你了。我只好派人去通知你的有人,让他们来领你回去。
女孩子一听,脸色煞白,一下子跪在了麦吉的面前,撕肝裂肺地哭起来。因为麦吉坚持要通知其家人,女孩子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告诉麦吉,孩子的父亲是麦吉的丈夫。
麦吉初一听,完全不肯相信。女孩子说,有一次她在街上碰到了老板(她们称麦吉的丈夫叫老板,而称麦吉老板娘)。老板说有些话对她说,将她带回了他家。然后,他要跟她做那种事,她当然不肯。可是,老板说,如果她想留在上海的话,就放聪明一点,否则,只要他一句话她就得回家。她是从农村出来的,能够在上海挣到钱,当然不想回去,而且老板又拿出一些钱,对她说只要她答应,这些钱就是她的了。她当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既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又不想跟老板做这种事,心中慌得要死,手脚都是软的。结果,老板就将她抱住了,她的心跳得咚咚响,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后来,她虽然一直躲着老板,但老板总有办法找到她。她知道,这种事情,如果被老板娘知道了,即使不杀了她,也一定会赶她走的,可是,她又没法躲开老板,所以才闹出这样的事来。
丈夫做下了这样的事,麦吉的面子上不好看,她不得不将那个女孩子的家人找来,给了一笔钱,让他们将女孩带回家了。
处置了女孩之后,她又来找自己的丈夫算账。丈夫见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她掌握,知道再瞒不过去,便跪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痛责自己不是人,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向麦吉保证,从此以后,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保证不再犯这样的事。
然而,事情过去才半个月,又一桩事闹起来了。在她家对面,是一对中年夫妇,那男的是采购员,经常出差。女的是工厂的工人,有一个女儿放在外婆家。麦吉这边,她是早出晚归,除了回家睡觉,很少出现在这里。
女人的丈夫可能听到了一些风声,故意说自己又要出差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去,而是偷偷地躲起来捉奸。当天晚上,他见自己家中的灯早早就熄了,于是立即上楼。那个男人五大三粗,有一股蛮力,当场就将偷情汉一顿毒打,然后还声称要送派出所。麦吉的丈夫害怕了,跪地求饶,答应给一笔钱了结此事。那个采购员拿了钱,还担心他们会继续来往,当即扔下狠话,限期三天搬离此地,三天这后如果不搬走,见一次就打他一次。
这些事情,麦吉浑然不知,回到家发现丈夫鼻青脸肿,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在公共汽车上遇到一个小偷,他见义勇为,不料人家一伙的有三个人。结果,他抓小偷不成,反被打了一顿。同时,他又对麦吉说,这套房子的风水不好,住进这里来诸事不顺,闹着要搬家。
麦吉与丈夫的看法恰恰相反,自从搬进这套房子之后,餐厅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所以她坚信这套房子的风水很好,说什么都不肯搬。
采购员果然说话算数,三天一过,见一次打一次。有一次被麦吉碰上了,质问对方为什么打她的丈夫,对方指着她丈夫的鼻子说:“他是什么东西,你会不知道?”一场大闹,麦吉才清楚丈夫几次被打以及闹着要搬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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