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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悬念的伊拉克战事已经明朗。这场战争引发的许多国际政治经济问题更加微妙复杂。由于全球政治、经济出现了新的情况,各种不确定性因素发生了新的增减转换,因此各方对世界经济前景的预期并不乐观
充满悬念的伊拉克战事现在已经明朗。由于这场战争酝酿时间相对较长,各国政府未雨绸缪应对谨慎,且在战火初起时,恰逢美元资产价格处于上行区间,市场走向与战争时机“默契”,同时受市场技术和投资心理内在周期的影响,使开战初期全球出现美元明显反弹、股市上涨、金价和油价大幅下跌的走势。其后,随着战局进展,国际金融市场一度动荡、美元波动加大、市场主要价格走势因政治军事前景的不确定、经济走势的不确定,以及国际金融动荡的不确定而难以预料。现在,萨达姆政权已经"蒸发",伊拉克问题已进入另一个阶段。但这场战争引发的许多国际政治经济问题,尤其是国际政治经济乃至军事格局等问题,更加微妙复杂,令人难以琢磨。从目前世界政治经济及各市场的情况看,人们对世界经济走势的看法仍有分歧,困惑依然如故。由于国际政治、经济出现了新的情况,各种不确定性因素发生了新的增减转换,因此各方对世界经济前景的预期仍不乐观。
一、世界政治经济不确定性加大
综合各方面的情况,现在由伊拉克战事引发的世界政治经济的不确定性进一步上升,这种不确定性对全球经济发展的趋势与格局正在产生多层面的影响。
1、国际经济的不确定性。伊拉克战事爆发之前,金融市场集中于对不确定的开战时间、战争持续时间以及战事残酷程度的推测。现在伊拉克战事已经明朗,人们原先预期这场战争在三个月以内结束,现在"游戏"已经结束,萨达姆政府已经消匿,组建伊拉克过渡政府已经提上日程。战争比人们预想的要快得多。然而,当人们面对战后的伊拉克,环顾世界经济走势时,发现整体经济前景并没有多大好转。由战争引起的伊拉克及周边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受到严重创伤,全球消费不景气,投资萎缩加重,经济金融风险更难预测。而经济金融层面的不确定性,通过对决策心理的影响、对相关产业的冲击以及市场价格的波动,直接影响着国际贸易、国际投资和国际金融交易,人们憧憬复苏,但又噤若寒蝉。
2、伊拉克重建的不确定性。在伊拉克战事问题上,国际社会本来存在着很大分歧。美英联军抛开联合国自燃战火,使联合国的地位受到严重削弱。现在,美英联军要用多长时间扶持新的伊拉克政府,伊拉克重建和重建主导权问题如何解决,是人们关心的热点问题。这些问题不仅影响伊拉克的重建,同时也将困扰着国际投资和国际贸易。从中期看,伊拉克的重建不仅会涉及重建费用,更有伊拉克重建过程中的各方利益问题。据估计,为伊拉克战后重建筹措的资金将高达6000亿美元。因此伊拉克的重建实际上存在着大国的利益之争、有关国家的利益之争。现在大国之间的意见分歧十分明显。而随着伊拉克战事的平息,朝核问题、巴以问题、美国与叙利亚等国的关系问题又显露出来,这些问题如何解决加大了人们对美国未来举动的困惑。而这些问题与伊拉克重建又交织在一起,这就加重了对世界经济不稳定的影响。
3、石油价格的不确定性。为筹集伊拉克重建所需费用,战后的伊拉克政府将可能不得不从单纯的出口石油,转向允许美欧资本投资开发石油。鉴于伊拉克石油换食品计划作用有限,将来伊拉克必定要扩大出口石油,至少会要求有一定的石油自由出口权。如果储量占世界第二位的伊拉克大量出口石油,将可能导致石油过剩、油价下跌。基于这个理由,有一种预计认为,战后国际石油价格可能出现每桶低于10美元的情况。但我认为,这种估价与战前最高估计每桶80到100美元的情况,都属于概率极小的意向。还有一种看法认为,随着伊拉克战争的了结,伊拉克石油尚未受到明显的破坏,国际石油冲击压力减弱,国际油价将很快回落到20美元以下水平,而美国能源专家预期在15到20美元之间。我认为,考虑到石油供需状况和调节能力,以及有关国家、组织在政治经济利益方面的博奕,战后国际石油价格水平一时跌至20美元是有可能的,但基本价位有可能维持在20到28美元之间。伊拉克战事之前,由于各方准备比较充分,石油的供给略大于需求。同时由于美国采取了一系列保护石油生产、控制油价的措施,进而使得油价在战争期间,出现了稳中下挫的态势。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对油价走向产生影响。不过,如果考虑到伊拉克战事是由美英主导的以及美英对期货市场的主导地位,考虑到OPEC石油出口国的利益取向,必将会加大对油价的炒作,因此,石油价格又不可能大幅下降。
4、国际政治的不确定性。美英跳过联合国对伊开战,影响了联合国的权威。伊拉克战事后,国际政治的博奕已再起波澜。现在地缘政治的变局搅动了大国之间在冷战后建立的平衡架构。而美英等国关于伊拉克重建的设想,伊拉克重建是一极决定,还是多方参与,联合国是否发挥主导或关键作用,其实质仍然是一极主宰世界或多极管理世界的矛盾。这种政治分歧必将导致对市场利益分配的争夺,牵动世界经济的走向。对美国而言,冷战政策已被实力政策所代替,趋向朝单极发展；而德、法、俄等依然在向多极化努力,以使各自在全球政治经济格局中占有一席之地。不久前在伊拉克战事问题上出现的"老欧洲"概念表明,区域的政治联合加强了以国家为代表(例如法国使用否决权)的对美国的抗衡力量。对世界经济而言,这种政治分歧是滞涩贸易投资的政治摩擦力,而不是全球经济增长的润滑剂,将会阻碍经济全球化的进程。同时,这种政治分歧会成为全球贸易投资的心理障碍,将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难以熨平,而其对国际政治的影响目前还难以量化。现在由于这种政治因素的存在,使人们对未来经济的走向,无疑多一层忧虑。例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近期刚刚公布的预测认为,今年世界经济的增长率为3.2%,去年为3.0%。我个人认为,若考虑到国际政治关系中矛盾凸起的情况,今年世界经济的增长充其量与去年持平。
5、金融市场的不确定性。从去年年底对战争的预期开始,至3月20日战争爆发之前,由于何时开战的不确定性笼罩全球金融市场,市场出现了美元缩水,欧元升值,美国股市下跌的趋势。伊拉克战事爆发伊始,关于开战时间的不确定性解除,对战争将速战速决的乐观预期占主导地位,主要价格指数与预期呈反向运行,美元汇率不仅有较大幅度的上涨,而美股呈现自1982年10月以来单周最大的涨幅；相比较黄金与石油价格则有所下跌,美元资产信心上升较为突出。但是随着战争的进展,出现了新的不确定性----战争到底会走向何方。这种新的不确定性,再度对全球金融市场产生了重大影响。同时伴随美国经济数据的恶化,美国经济第一、二季度的经济增长预期仅为0.2%和1%,使市场对美元信心再次下降,美元下跌、美股下跌、欧元升值,再度打击了美国经济,并增加了美元资产的恐慌性。现在,伊拉克战事进入新的阶段,又使国际金融市场风云难测。由此判断,金融市场随着伊拉克问题的演进,或喜或悲、忽高忽低,主要价格指数将可能呈现幅度与速度的超短期波动,出现一波三折的大起大落,从而使市场的不确定性进一步加大。
二、世界经济出现五大新特点
受伊拉克战事的冲击,加上世界经济面临的新问题以及金融市场出现的新变化,现在人们对世界经济形势的展望与年初的预期已有所不同。根据国际政治经济活动中出现的新情况,预计世界经济将呈现以下五个新特点。
1、伊拉克战事对世界经济增长有负面影响。据最新数据显示,伊拉克战事可能给世界航空运输业造成100亿美元以上的损失,世界商业空运史上可能出现空前严重的危机,而全球旅游业将受到萎缩恐慌的冲击,一些产业,尤其是北美和欧洲汽车销售出现大幅度下降。显然,伊拉克战事对世界经济的复苏,在一定程度上是有破坏性影响的。据IMF预测,这场战争将使全球经济减缓0.3个百分点。考虑到伊拉克经济受到战争的严重破坏,战争"后遗症"的种种影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首席经济顾问穆萨认为,全球消费者信心受挫、商业投资萎缩,将使世界经济增长遭受0.25个百分点的损失,这意味着今年全球经济总损失将达3750亿美元。穆萨预期今年全球经济增长为3%,低于前两年的平均水平；但是如果战争快速结束,明年全球经济增长速度将会加快。综合多方面情况,我认为,今年全球经济增长会下降0.5个百分点,预计为2.5%左右,明年将上升至3%至3.5%的水平。
2、战争对人们心理的影响要大于对实际经济的影响。前段时间对于战争进度的判断有三种:第一种:速战速决,世界经济有望复苏；第二种:战事延长,世界经济复苏延缓；第三种:战争扩大,世界经济严重衰退。现在,战事已经基本结束,伊拉克问题已进入新的阶段。人们对战争后果的评估已有所深化,并不像先前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需要特别提出的是,战争对人们心理的影响要大于对实际经济的影响。而且对心理的影响是扩散的,难以在短期内消除,其影响力持续的时间要远远长于战争的持续时间,并会进一步延缓世界经济复苏的步伐,加大世界经济复苏的难度。因此,考虑到心理因素的问题,世界经济增长的前景,无疑比开战前要暗淡。从市场心理的角度讲,无论战前或者现在,对于战争之后过于乐观的增长预期,可能都没有考虑到心理因素对经济增长的减速作用。
3、战争对国际金融市场的影响要远远超过对世界经济增长的影响。国际金融市场的波动向来是非常敏感的。由于经济预期对国际金融市场影响很大,预计伊拉克战事将影响国际资本的流动。由于美国经济基本面仍优于欧元区经济,欧洲资金将会流向美国,美元与欧元的比价将从最近的欧元强美元弱转变为美元强欧元弱,尤其是美欧利率差异的缩小或持平,国际投资者将会恢复对美国金融市场的信心,国际资本将会延续流入美国的趋势,美元稳定强势将会继续显现。反过来,如果国际资本的流出和美元的大幅贬值也将沉重打击可能复苏的美国经济,世界经济将会经历几年的调整期。
4、战争促使世界主要经济筹码的性质与作用发生变化。上次海湾战争的筹码是石油,而这场战争的战前准备,继续以石油为筹码,同时又加上了美元这个筹码。现在,石油和美元两大筹码已成为经济金融运行的主要支柱。全球金融市场价格的竞争、跳动,都紧紧围绕石油与美元(包括美元资产)两大筹码进行争夺较量。国际经济金融组织、国际石油生产组织、各国政府、跨国公司、民间企业,围绕石油的供给与储备、美元资产的转换与调整,进行了令人眼花缭乱、纵横捭阖的磋商、讨论、交易、运输。美元和石油已经成为全球经济流通的"主动脉",并已经远远超出其在世界经济金融中所占份额比重的作用。一段时间以来全球性经济调整与经济减速,以及当前的这场战争,都与美元和石油有关,而美元和石油频频诱发了全球性的动荡与风险。预计战后,随着美国对伊拉克或中东石油控制加强,石油与美元的地位、作用将会发生超出市场预期的转变。石油与美元在短期或中期主导世界经济增长趋势与国际金融市场走向的作用将更加突出,并更加集中于美国的控制之下,成为而且强化了美国这个超级大国的政治筹码。
5、战争使应对地缘政治风险的政策压力上升。伊拉克战事使全球的宏观经济政策调整进入了更为艰难的不确定状态。各国在扩大内需、应对全球普遍性的通货紧缩局面之外,又增加了地缘政治风险等新的内容,从而影响各国政府对整体经济的把握与控制力。而地缘政治风险的上升,进一步加重了全球原有的经济周期问题,导致投资、消费信心的进一步下降。同时地缘政治风险还引致国际石油价格上涨,以及国际金融市场的大幅波动。各国财政、货币政策制定的重心已经从单纯刺激经济增长,转向控制战争对经济造成的损害,以及保持国内金融市场的稳定。而随着战争的结束,金融市场的关注点又重新回到了经济基本面。
日前,美国国会通过了总额近800亿美元的战争拨款法案,法案增加了对国防开支使用款项的限制,而布什总统的减税计划有所受阻,财政赤字、减税阻力以及贸易与货币等诸多政策交错,不利于经济政策的顺畅调整与实施。而日本央行为应对伊拉克战争的影响,近日也举行临时会议,决定进一步放松银根,向短期资金市场注入资金25万亿日元资金,增加收购大型金融机构持有上市公司股票,以减轻这场战争对日本经济的影响。但本次会议并未提及日元汇率走向,表明面对国际市场不确定性的政策抉择的艰难,也表明日本货币政策难以定夺。在欧元区汇率上浮继续对经济增长和出口形成阻力的情况下,面对这场战争,欧洲央行也表示,将视经济变化和汇率走势,再度降低利率,以维持经济增长。即除非发生紧急情况,导致市场资金短缺,欧洲央行将在局势明朗前维持目前货币政策不变,而在必要时采取行动。英国方面央行例会决定维持现有利率3.75%,以稳定英镑汇率,保持英镑收益率较美元高的优势,从而稳定经济增长。显然各主要经济体对地缘政治风险的关注都有所加强。而欧元区或欧盟面临着与货币政策不匹配或由此形成的制约,一些国家财政赤字凸显,直接影响了统一标准的实施或修正。因此政策矛盾压力有所上升,不利于合作与稳定。
地缘政治矛盾与资源竞争加剧
从经济研究的角度分析判断,伊拉克战事已经并将进一步加深国际政治摩擦与国际经济的矛盾,主要经济大国之间的政治分歧和意愿不谐和已十分明显。这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与条件下,将愈加不利于全球经济和区域、国别经济的发展与合作,减缓经济全球化的进程。而全球经济的走向已使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在世界经济中的主导作用更加突出,这又容易加大地缘政治的矛盾和对资源的竞争。
就美国而言,美国作为本次战事的主战国家,其经济环境与状况并不尽如人意。回顾1991年美国通过一场海湾战争,实现了二战以来在中东驻军的战略意图,美国经济随即出现"新经济"的繁荣,经济和股市持续十年的景气。相比较此次伊拉克战事,美国经济环境与背景已经有所不同。首先,此次战争对经济景气的影响与海湾战争不同。当年美国在海湾战争之前,经济已是凋谢,景气已在谷底。而目前美国经济依然处于不确定的状态之中,仅凭这场战争是难以刺激经济复苏的。其次,新经济是信心经济。新经济信心来自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战争只会打击信心,毁损繁荣。无论是第一次海湾战争的一个半月战事,或是本次战事,都将打击消费信心和投资信心。对美国经济来说,在前年"9·11"之后,投资消费信心尚未完全恢复,这场战火的燃起,又将会削弱经济信心,削弱美国经济内在增长活力。当然,从美国特定的行业看,因战争推动,军火需求扩大,会使就业有所增加,但这将使美国工业结构更加扭曲,加重战后美国经济自身的调整压力。
而从欧洲和日本经济的状况看,如果伊拉克战争的影响超过预期,欧元区2003年的经济增长将仅为0.2%,其中油价的变动、失业率的上升以及欧元汇率走势,都将伴随着战争以及战争后遗症的并发,出现较大变数。日本的情况也是如此,战争中的石油问题使日本与欧洲同病相怜。预计今年日本经济增长只有0.8%,其商品和服务价格连续4年的下跌,不仅在发达国家前所未有,而且使其通货紧缩愈加严重。
对发展中国家和地区而言,亚洲虽然受到的冲击较小,自身经济增长态势良好,但其他难以预料的冲击也可能会减低今年的经济增长速度。不过,在世界经济的版图中也有一些亮点,拉美已经初步摆脱阿根廷危机的影响,而阿根廷经济的复苏将在今年显现,经济增长可能为3%。但在这一过程中美国经济的不确定对拉美的影响仍很严重,并可能再度冲击拉美经济的复苏。
从短期看,伊拉克战事对世界经济的影响负面居多。这场战争是实力相差极为悬殊的战争。战争造成的破坏与负面影响将远远超出事前的估计与预期。虽然从军事角度看,战争对于美国军事工业的发展,以及为军事服务的科技发展有一定作用。但是战争扭曲了经济结构,不利于正常生产、投资、消费的运行,尤其是在美国乃至全球经济面临经济结构性调整、经济不景气的相对艰难时期,战争所产生的破坏与损伤,将不利于世界经济复苏。当然,伊拉克战争之后,如果伊拉克重建问题能够得到合理、公平的解决,这无论是对于伊拉克或是世界经济的发展都是有益的。
全球经济在一年前已走出低谷,其后的复苏比预期缓慢而艰难。现在爆发了伊拉克战事,这将使世界经济至少需要一至两年方可明显复苏。即使美国迅速顺利地结束了这场战争,世界经济中存在的某些固有疾病,如欧洲劳动力市场僵化、美国股市泡沫、日本通货紧缩等等,仍需努力医治。而地缘政治风险的解决,虽然有利于增强经济和市场信心,但仍不能确保全球经济的稳定增长。
最后我们再从世界经济的格局中看中国经济。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的关系日益密切,但从中国经济本身所有的特点看,战争会对中国经济的某些方面产生一定影响,但总的来说影响并不大。战争导致的国际汇率、股票价格的波动,对中国一些企业投融资活动或许有一定影响,但中国宏观调控得当,货币稳定,特别是中国经济持续稳定的增长趋势,对于经济信心形成了有力保障。总体看,中国采取的相应举措,可以应对可能产生的冲击,并能保持中国经济的稳定和金融稳健的开放。
作者简介：
景学成：知名经济学家、金融专家,国务院有特殊贡献专家、研究员,现任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副局长和金融研究所副所长,并兼任中国国际经济关系学会副会长等职,是中国人民银行研究生部、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西南财经大学和中山大学等院校的兼职教授。他曾参与多项重大经济金融决策咨询和文件起草工作,在亚洲金融危机期间,曾担任中国人民银行国际金融风险监测小组负责人,对国际经济和金融市场素有研究。他的主要著作有《国际金融趋势与中国金融改革》、《人民币可兑换理论与政策探索》、《美国货币政策与金融市场》等,对国际金融发展趋势与我国金融改革发展有独到见解,其理论观点和经济预期在国内外颇具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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