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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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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烙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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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言辞,忠厚中透着谦逊和执著,这是刘贵忠给人的第一感觉。刘贵忠现在的身份虽然只是水泥公司一名普通工人,但早在十多年前,他的泥塑作品在香港展出时就被名家争相收藏,《大公报》、《成报》突出报道,被誉为泥塑界的奇人。
他的一件件精妙艺术作品将他推上泥塑艺术家的殿堂。冯骥才在大树画馆收藏刘贵忠作品时评价说:“刘贵忠的作品富有生命的力度和质感。”
泥塑代表我的心
艺术作品代表艺术家的心声,艺术作品为生活之再现。刘贵忠将自己最深挚的情感和对生活深切的记忆与感悟全部投入到泥塑创作中。他至今仍住在一所50多平方米的小单元房里,但物质上的贫匮并没能阻挠他攀登泥塑艺术的高峰。他不善言辞,甚至可以说不理世事,但看过他泥塑作品的人无不被其丰富的内涵和高超的艺术表现力所征服。
在他的工作台上放着一件尚未完成的泥塑作品。刘贵忠轻轻揭掉裹在最外层的塑料布,又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揭掉裹在泥塑上的湿布,露出一尊栩栩如生的伟人邓小平半身像。塑像中的小平笑态可掬,好像正在和自己的小孙子孙女开心地享受天伦之乐。刘贵忠介绍说,这件作品已经做了半年多,仍没有完成,塑像将力求准确地表现邓小平退休后的平凡和慈祥的一个侧面。“在所有的伟人像中,邓小平的像是最难的,尤其是笑态,”但出于对伟人的无限崇敬,刘贵忠说:“我将竭尽我的全力,把这个塑像做好。”
只见刘贵忠拿起手边的小雕刻刀在泥塑上轻轻划过,这边压下去一点,那边再抹两刀,人物脸上的肌肉马上变得有了生命的光泽和质感。经过他手修改过的地方皮肉仿佛马上要跳动起来,衣服褶皱也似乎有了生命,要迎风飘动一般。一边端详一边偶尔刻画几下,刘贵忠似乎忘掉了周边事物的存在。一张嘴闭得紧紧的,屏住呼吸专注于塑刀在那团泥上滑动。但见每次当刻刀离开塑像的时候刘贵忠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又有了满意的进展。
从兴趣到艺术追求
今年49岁的刘贵忠从小痴迷捏泥人,但将捏泥人提高到艺术的层次则是1984年开始的,那年刘贵忠26岁。当时的刘贵忠由于没有学过人物造型和人体结构,他捏泥塑只能对照真人一点一点摸索仿制。除此之外,最大的奢侈就是到解放路的艺术博物馆看看泥人张的泥塑作品。当时博物馆规定只能看,不能拍照,刘贵忠只能看后把人物的结构在脑子里记下来,回去之后根据自己的回忆一点一点仿制出来。可是,光凭脑子记毕竟一知半解,难以掌握泥塑的神韵和真谛。
然而,他已经入迷成痴,泥塑已经控制了他的身体和意念。犹豫再三,一天,刘贵忠终于忍不住偷偷带了一小块泥来到博物馆。趁工作人员不注意,他就从口袋里拿出小泥团,照着展馆里的泥人捏了起来。由于时间很紧,再加上偷着捏,难免慌张,刘贵忠只能捏出个大概形状,然后在自己觉得难以掌握的地方多下些工夫,但是这已经让他很满足了。有了参照和具体形象,刘贵忠在模仿中渐渐领悟到捏泥人的艺术要旨。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尝到了甜头的刘贵忠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带着泥到博物馆模仿,时间也越来越长,做得越来越仔细。但奇怪的是,一次也没有被抓住过。为此,刘贵忠没少暗自庆幸。终于有一天,正当刘贵忠捏得聚精会神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坐着捏吧。”刘贵忠大吃一惊,手里的泥塑差点掉到地上。回头一看,管理员正笑盈盈地站在他的旁边,而他的身后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一张凳子。
原来博物馆的管理员早就知道他在偷着复制泥人,暗中看到刘贵忠捏的泥人越来越好,也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好学的小伙子。从此,刘贵忠可以光明正大地到博物馆模仿学习了。
经过多年的探索,刘贵忠对于捏泥人很有了一些自己的体会和心得。1986年,经过朋友介绍,他认识了当时泥人张工作室的高级美术工艺师孙荣生,也有幸得以到泥人张工作室现场观看泥人张的真正制作过程。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别人是怎么做泥人。
对名家的学习带着这个年轻的水泥工人走进了艺术的殿堂。从此,他捏泥人不再是捏着玩,而是把泥塑作为他对生活的复原、表现、升华的一种手段。很快,他不仅在天津市获大奖,而且被请到香港参展。《大公报》、《成报》等多家媒体专题报道,作品奇货可居。而对他来说,这些并没改变自己对生活和对艺术的追求,仍然没日没夜地埋头于泥塑。水泥厂领导也为他的艺术成就而高兴,在工会给他建立了专门的工作室,他就住在里面,这一捏就是七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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