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凌晨2点,我和几个同事下班回家,车子刚开上马路,人就全傻了:白茫茫、雾蒙蒙,打开全部车灯,能见度也不超过10米,好几次险些把车开上了人行道,眼睛酸了,脑袋疼了,无奈之下只好掉头回报社。直等到5点多钟,天色微明,浓雾略退才以20迈左右的速度回家。据说,不少同事干脆睡在了办公室,更多的人是在昨天中午才赶到单位的,虽然他们要比以往更早离开家门。
这几年,类似的经历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感觉频率在加密,不仅雾天的次数多了,雾的浓度也好像越来越大了。以前只是冬春或秋冬冷暖交替时偶尔遇之,现在好像有些不分季节随时可遇。以前似乎在江南水乡或高山之巅才有这种如纱如幻的仙奇,如今则北方平原地区也往往形成大片大片的“雾区”,甚至连7、8月的北京也多次被大雾笼罩,让人好生奇怪。
在许多人的记忆里,雾是仙的、美的、浪漫的象征,不少著名景点的所谓十大或八大奇景中几乎必有“她”的身影(雾也是柔的、轻的、女性的化身,所以应用“她”而非“他”加以指代),如庐山的雾松、长白山的雾挂、烟台的雾中海景等等,而在著名的《三国演义》中,雾的作用可谓大矣。就说赤壁之战吧,诸葛亮就是借垂江大雾从曹营“借”来十万狼牙箭,在这里,弥漫在雾中的似乎又是一种肃杀之气。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多美的意境啊!但人毕竟不能活在诗词里、活在传说中,遗憾的是,现实中的“她”频频光顾带来的麻烦和祸患要远远大于诗意和美感。除了出行的不便,“她”对于咱们的健康也无甚好处。尤其是进入工业时代以后,雾气中有害物质更是让人的眼睛、鼻孔、喉咙深受其害。
中外皆曾有过雾都。国际上最著名的是英国的伦敦,国内则是重庆。1952年12月初,伦敦连续5天浓雾弥漫,数万人因气管或肺部发炎而入院,到大雾散去时竟有4000人因此丧命。其后,伦敦乃至全英格兰人大力整治有关污染源,历经20年,伦敦的空气质量大为好转,当市政当局宣布摘掉“雾都”的帽子时,全伦敦人欢欣鼓舞,许多人上街狂欢。我有一重庆的朋友,每次见面我总是拿他家乡的天气打趣:半年住在火炉里,半年待在大雾中。这哥们近来颇有些要“大举反攻”的意味:你们北方的夏天比我们还热,你们的雾天不比我们少,你们那里还有沙尘暴!说罢便是一脸得色。
的确,除了房子大了,汽车有了,收入高了之外,人们的生存质量还要看看天是否更蓝,地是否更绿,水是否更清。大雾的一再降临很大原因是全球气候变暖,而气候变暖与能源的过度开采、使用密不可分,这已是人所共知的。要是我们人人都开着奔驰、宝马,却天天在雾中蜗行,再好的车又有什么用呢?十七大将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写进新党章,不少高级官员表示,宁可损失一些GDP,也要把环保搞上去,毫无疑问是远见卓识。
但愿浓雾散去不复来,但愿天青水清路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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