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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尽管,余光中在诗里写到的人间悲剧已经成为过去。
但随着两岸联姻越来越多,人们渐渐发现,生活除了满满的爱情,还要面对两岸成长背景、生活习惯、子女教育等诸多价值观念差异的考验。
正如黄舒骏在歌里唱的:“男的流着眼泪,说不出的感谢,紧紧抱着爱人归,这时他才发现,带着大陆新娘,不是说回就能回……”
两岸联姻,确实需要更多的理解和宽容。
两岸婚姻幸福秘诀
求同存异你中有我
从天津读完硕士后,梁洨洁选择出国攻读博士学位。一次巧遇,遇到了同在异国的台湾人罗惟正,共同的爱好和人生态度促成一桩好姻缘。
2003年10月2日,二人喜结连理,把家安在了天津和平区一处幽静的小区。
5年来,梁洨洁在天津大学教书,而丈夫把工作重心放在上海,定期回津团聚。
台湾青年结婚相对理性
“结婚时,我先生提前和我商量,选择什么地段,多大平方米的房子比较合适,我们不会刻意追求没必要的奢侈生活,在经济上我俩能做到及时沟通、交流。”梁洨洁认为,台湾人在经济上非常独立,为对方留的余地也大,他们注重对传统内容的保留,同时尊重对现实生活的选择。
拿结婚来说,如今的台湾青年人相对理性,对金钱有合理的规划和安排。婚姻对于他们来讲,是一种共同的经营活动,双方都尽自己所能提供彼此所需要的,但保持理性,自己所能提供的东西以能力为限。
大陆人说话很直接
“在大陆,年轻人婚后大多憧憬有相对独立的二人世界;在台湾,婚后首先需要尽快适应融入彼此的大家庭。”梁洨洁说,现在大陆的年轻人比较独立,很少有婚后还与父母住在一起的,最多也就是住在一个小区。而台湾的家庭观念还比较重,要学会如何处理婆媳、妯娌等关系,伦常方面的要求比较高。
说起两岸表达方式的不同,罗先生说,台湾人说话比较委婉,而且对长辈和晚辈、上下级之间的称谓、说话语气、方式等都比较重礼貌。而大陆人说话很直接,很独立,有时会给人一种很“冲”的感觉。
“比如,接到长辈的电话时,台湾人会用很遵从的口吻不断回答‘是’,而在大陆,可能是上下级之间才会这样应答。台湾人会觉得大陆人和长辈说话直来直往,相对随意。”梁洨洁分析说,大陆人讲话直接、清楚,大概是现代快节奏的都市生活养成的习惯,可以有效避免产生误会。但是台湾人讲话比较委婉,给对方留有足够的余地,也许更多体现着传统待人之道中的温婉平和。大陆人在与台湾人的对话中,话语中的尺度拿捏一定要了解彼此的文化差异,多换位思考。
以前回趟家太不方便
说起天津和台湾直航前的诸多不便,梁洨洁回忆说,以前回台湾都要从大陆飞到澳门或香港中转,因为航班的中转需要预留两个小时,以免出现上一班飞机延时而错过下一班的情况;而航班的登机时间也比较提前,回去一次几乎要花掉一整天的时间。
罗先生接口说,“中转”造成不方便的原因还在于:大陆各地到香港、澳门的航班比较多,机票相对比较便宜,但是香港、澳门到台湾的航班毕竟没有那么多,赶上春节、端午中秋等传统节假日,返台旅客流量骤增,他们这些转机回台湾的人经常担心接不上后面的航班,无法返台。“有了直航的班机,以后回家就太方便了!”罗先生高兴地说。
来天津才理解“如履薄冰”
在台湾出生的罗先生说,台湾的小孩子从小学就开始上“国文课”,学习中国传统文学经典作品《论语》《孟子》《中庸》等,白话文和文言文都要学习,而且像“之乎者也”这类文言,台湾也还在用。大多数台湾人话语中都习惯使用一些成语典故。不过中文典故的发源地都在大陆,台湾人学习时,难免无法“身临其境”般地深刻理解。“到天津后才理解了‘如履薄冰’这个成语的意思。”
博士毕业的梁洨洁认为,台湾和大陆真正相差的是现代文的教育。因为意识形态、文化、社会等原因,两地对于一些知识分子和文化现象的定义虽然有交集,但也有不同。“比如,台湾的现代文教育中,将胡适的作品引为经典,而大陆是将鲁迅、郭沫若等作为现代文学的典范并选入教材。台湾人并不了解鲁迅,因而也不了解鲁迅作品中出现的‘孔乙己’‘咸亨酒店’,更不明白为什么鲁迅的故乡——绍兴会在大陆那么受关注。 ”
同时,大陆和台湾对于徐志摩、徐悲鸿、张大千等具有很高国际知名度的人的定性也不同。两岸的这种选择表现为一种太阳的一边与另一边的选择,中间还留有敏感地带,但大家都不去碰。
罗先生笑着回忆说,几年前,参演《人间四月天》的大陆剧组人员在台湾做宣传时接受过媒体采访。媒体报道说,当记者问及对主人公徐志摩的熟悉程度、而其中的大陆籍主要演员说“花了好几个月去认识徐志摩”时,大家都感到很吃惊,因为台湾人对徐志摩可谓耳熟能详。
台湾女性多为“全职太太”
由于家庭经济相对稳定,梁洨洁的婆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家庭。“有时我也会对他们发牢骚,倾诉边工作、边照顾家庭的辛苦,婆婆就会劝我不要太辛苦,不要苦撑,实在不行暂时放弃工作,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和家人很重要。”
梁洨洁说,大学老师的工作压力其实很大,加上她还要独自照顾年幼的女儿,经常感到很累。不过,工作给了她一种“独立感”,实在累的时候就请假或休息一下,调整好状态后,自然就会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台湾保姆绝对专业
台湾的奶奶爷爷对唯一的孙女疼爱有加。但在教育孙女的问题上,两岸的教育观念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由于要工作,梁洨洁在女儿很小的时候就送其进了保育院,后来因为孩子感染红眼病接回家,1岁10个月又送到幼儿园,远在台湾的婆婆很是心疼,建议找个保姆带小孙女,担心孩子太小适应不了幼儿园的集体生活。
“根据自家亲戚的经验,台湾比较容易找到放心、适合的保姆。”梁洨洁说,在台湾,有些教育背景、家庭环境相当、又不出去工作的妇女,乐意作为保姆在自家照顾别人的孩子。由于保姆的素质和经济环境有一定的水准,她们并非全都以此为生,慢慢地与孩子的家长就像亲戚那样来往,所以她们对孩子的照顾比较贴心,对孩子行为习惯的潜移默化也不用太过担心。
而大陆要找到这种类型的保姆比较困难。在台湾,“保姆”提供的服务较为专业,在个性化服务的过程中,还有效拓展了现代都市的人际亲情网络,这的确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两岸文化交流
促成美好姻缘
1997年,祖国大陆和台湾在“三通”路上迈出了一大步,两岸文化交流活动丰富多彩,而这次交流,也促成了台湾资深电视制作人樊奇为和天津电视台主持人滕桓的美好姻缘。
第一印象温和礼貌
“当时天津电视台的主持人我和李宗瑶、李明娟一起参加了交流活动,在此之前,我完全想不到,我会因此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滕桓说,还没见面之前,她已经知道樊奇为是台湾电视圈的交流代表,已是拥有20多年摄影及各类型节目制作经验,先后获得台湾地区金钟奖之最佳摄影、最佳音效、最佳导演等各类大奖项的著名资深电视制作人,由他制作的《八千里路云和月》和《正大综艺——世界真奇妙》等一系列纪录片,实现了把中国介绍给世界和把世界介绍给中国的双重任务,是当时业内人士的楷模。
初次相识后,由于樊奇为的一个台湾的好朋友娶了天津新娘,全家定居天津,樊奇为想趁在天津工作的机会前去看望,就礼貌地请滕桓为他当向导。正是有了这个机会,两人单独交流的时间稍微多了一些。“他给我的印象很温和礼貌,我和他也很谈得来,十几天后,他返回台湾,我们才真正开始联系多了起来!”
一年电话费十几万
由于相隔两岸,两人只能靠长途电话联系,每分钟8元1角的电话费,两人整整打了一年,按照天津当年的房价,可以买到一套不错的两室楼房。
“那时我的压力非常大,毕竟两人隔了那么远,当时台湾给我的感觉比美国还遥远!”滕桓笑着说,两人见不到面,沟通只能通过长途电话,樊奇为每个月花在打电话上的费用更是上万台币,而滕桓的父亲每月交的电话费也是好几千,电话局的人还曾开玩笑问:“大爷您家有买卖吧?”
“我先生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人,为了这段感情付出很多!”由于大陆新娘申请在台工作的程序很复杂,需要在严格审批制度下,在台湾居住多年才可能获准在台身份证,加上滕桓的生活工作圈子和家人都在天津,注定无法离开大陆。下定决心后,樊奇为毅然放弃了自己当时如日中天的事业,将自己40多年的人生“打包”成一个集装箱,决然地从台湾来到了天津。
1998年11月16日,年龄相差20岁的樊奇为和滕桓喜结连理。
用台湾民俗过大陆生活
滕桓认为,台湾沉淀了中国非常传统的文化,包括儒家思想和长幼有序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而大陆的独生子女对这些教育基本空白。全家聚餐时,所有人都以孩子的喜乐为主。受樊奇为的影响,如今滕桓家保持着台湾传统家庭习惯,吃饭时等长辈入席后,小孩子才可以动筷子;过年时,也会保持台湾的民俗,会祭祖,大年初一也会请客人吃甜料、喝甜茶。
“台湾的家人对我非常好,我们是很和睦融洽的一家人!”滕桓说,她的公公原是杭州人,1949年去了台湾,对待她这个儿媳妇并不像外人一样客套,每次回家时,老公公很喜欢和她聊天,了解现在大陆的建设情况和人们的生活状况。
凑巧的是,樊奇为和滕桓的儿子在他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当天顺利降生,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穷的欢乐。
“在孩子的教育方面,我和我先生很有默契,孩子的未来教育应该还是会在大陆!”滕桓说,她在天津电视台上班,而樊奇为在北京发展自己的事业,如今8岁的儿子在北京读小学三年级,因此一家3口基本每周都会往返于北京和天津之间,忙碌而快乐地生活着。
“垦丁的海是蓝色的,蓝得很耀眼,耀眼的海水折射着南太平洋的光线”,台湾怎么跑到南太平洋上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