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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敦煌,人们头脑中马上会闪现出神秘洞窟、曼妙飞天……“敦,大也;煌,盛也。”敦煌艺术的母体——敦煌石窟,静默地屹立在大漠深处,遗留下大量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成为世界上连续营造时间最长、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和文化宝库。
7月22日,天津敦煌艺术大展在天津博物馆揭开神秘面纱,引发了一股“敦煌热潮”。针对这一现象,新报特走向这些敦煌艺术品的背后,为读者解读其蕴含的意味。
本次天津敦煌艺术大展最独特的就是同比例复原了敦煌最具代表性的6个石窟。敦煌石窟是总称,包括敦煌莫高窟、西千佛洞、榆林窟、东千佛洞等,有时也专指莫高窟。天津敦煌艺术大展展出的6个复原石窟各具特点,算得上是集中了敦煌石窟的精华所在。
莫高窟第249窟(西魏)
第249窟位于莫高窟窟区中段,虽无明确的文献记载,但从洞窟型制、壁画内容和艺术风格看,其营建时间应在西魏时期。此窟平面方形,覆斗形顶,正壁(西壁)居中开一圆券大龛,龛身较低,这是莫高窟西魏时期新出现的洞窟形制。
正壁龛内塑善跏趺坐佛,高2.4米,绘火焰纹背光;龛内两侧及龛顶各画供养菩萨、飞天及婆薮仙和鹿头梵志。龛楣画忍冬、伎乐化生和禽鸟,上接窟顶正披,下承束帛龛柱。龛外两侧画供养菩萨和飞天,左右肋侍塑像均已无存,现存背靠左壁(南壁)、右壁(北壁)里端的二身菩萨塑像,均经后代改塑,原形尽失。前壁残毁,左、右壁大体为自上而下的天宫伎乐、千佛、药叉的格局,中层千佛中央各画《说法图》一铺。
第249窟的壁画,在继承外来佛教艺术的基础上,融入了汉魏以来中国传统的神仙思想和表现技法,形成了一种新的风格,充分显示了佛教和佛教艺术不断中国化的特色。
莫高窟第220窟(初唐)
第220窟是莫高窟最重要的初唐洞窟之一。1943年,将表层宋绘千佛剥离后,发现了保存完好的初唐壁画,并在前壁和右壁发现两个贞观16年(公元642年)的墨书题记,为壁画提供了确凿的断代依据。此窟为覆斗顶形窟,正壁(西壁)开一龛,左壁(南壁)画阿弥陀变,右壁(北壁)画东方药师变,前壁(东壁)画维摩诘经变。
此窟正壁龛内原有唐塑一佛二弟子,均经后代重新装修。龛顶壁画已经残缺,现存部分因多年在宋画的覆盖下,至今保持着明亮的色调,朱色的线描清晰可见。所画菩萨群像和优美生动的供养菩萨,显示出初唐龛顶装饰华丽、细腻而宁静的艺术风格。
此窟甬道表层原为西夏壁画,甬道整体搬迁后,露出五代后唐同光二年(925年)重修时的壁画,线描清晰,色彩如新。
第220窟的壁画,有很高的艺术成就,其恢宏的场面、瑰丽的色彩、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给观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反映出大唐开国的博大胸怀和繁华富丽的景象,揭开了盛世唐风的帷幕。
莫高窟第45窟(盛唐)
第45窟位于莫高窟南区中段下层。此窟平面方形,覆斗藻井顶,团花井心,四披画千佛。窟正壁(西壁)开一平顶敞口龛,龛内塑佛、弟子、菩萨、天王七身像。左壁(南壁)画观音经变。右壁(北壁)画观无量寿经变。后壁门两侧壁分画观音、地藏菩萨像等。
左壁的观音经变的画面分三部分,正中为观音菩萨像,面部丰腴,翠眉明眸,端庄慈祥,披帛随身,璎珞璀璨环绕,艳而不俗。两侧上部的观音三十三身,即观音菩萨变成三十三种不同人物为不同的信士演说佛经;下部的有求必应,救苦救难场面,写实性极强,其中著名的监狱图、航海遇难图、砍头图、求男得男,求女得女图、商人遇盗图等,画面描绘生动、惊心动魄,皆为当时社会之真实反映,是研究唐代社会生活的形象资料。
第45窟作为莫高窟盛唐时期的代表窟之一,其形神兼备,栩栩如生的塑像和壁画中刻画精细的各种人物形象,直接反映了当时社会各阶层人们的生活风貌。
莫高窟第158窟(中唐)
第158窟位于莫高窟南端,此窟为吐蕃统治时期所凿,是莫高窟著名的涅槃窟之一。所谓涅槃窟,是将涅槃像作为洞窟的主体,前面没有遮挡而使卧佛像赫然横陈在观者面前,所以涅槃窟的平面都作长方形。此窟平面呈长方形,靠后壁(西壁)有通长大台,大台上又有较矮小形如睡榻的小台,佛像即卧其上,这尊涅槃像为石胎泥塑像。
前壁门左侧的金光明经变,描绘了释迦在王舍城鹫峰山说法的内容。画面上水榭楼阁,众天云集,七宝池中宝莲盛开,菩萨于莲花座上胡跪合掌恭敬听法。释迦前面平台上,伎乐双手握巾起舞,两旁乐队演奏,阶前美音鸟迦陵频伽两手举花供养起舞,场面宏大,加上背景上的高大建筑群体,使这铺恢宏巨制的经变成为莫高窟中最大的一幅。
第158窟作为莫高窟中唐时期具有代表性洞窟之一,它那日臻完善的佛教艺术和那神形合一、神态各异、性格鲜明的人物造型,使人赞叹不已,流连忘返。
莫高窟第17窟(藏经洞)(晚唐)
莫高窟第17窟,俗称“藏经洞”,建于唐大中五年至咸通三年间。平面近于方形,覆斗形窟顶,从地面至窟顶高约3米,正壁贴壁建长方形禅床式低坛,坛上泥塑洪辩像,身后画菩提树,枝叶相连以示洪辩在菩提树下坐禅,左侧画比丘尼,右侧画近侍女,左壁嵌大中五年洪辩告身敕牒碑一通。
这尊洪辩彩塑像,高0.94米,身着田相袈裟,通肩裹体,结跏趺坐,作禅修状。头部颅顶丰隆,面部饱满,额角和颧骨轮廓豁朗,额部和眼角有皱纹,目光含蓄有神,眉头略蹙,若有所思。眉脊、眼角、鼻准、嘴角表现出中年高僧庄重矜持的神情和气派。造型写实,保存完好,是目前已知人物肖像彩塑留存至今时代最早的优秀作品。
公元11世纪初,位于莫高窟的三界寺僧人移洪辩像于他窟,将该寺多年收藏的大量佛经、佛画、法器以及其他宗教、社会文书等秘藏于此窟,砌墙封闭窟口,并于壁面饰以壁画,故而俗称藏经洞。
榆林窟第29窟(西夏)
此窟位于榆林窟东崖北端的上层,覆斗顶形窟,创建于西夏,元代补画窟顶壁画。窟室内不同程度地遭受烟熏。此窟壁画从内容到形式均具有比较典型的西夏风格,为西夏晚期的成熟之作。
窟正壁(北壁)以佛说法图居中,两侧各画一铺水月观音,这是西夏时常绘制的观音像。画史载唐代名画家周昉“妙创水月之体”,然已无手迹可考。图中的观音菩萨坐金刚宝座之上,通体笼罩在一层半透明的圆光之中,陡增几分神秘的气氛,前有碧水、红莲,后倚奇峰、修竹,画面意境静谧深邃,将写实和想象与装饰融合为一体。
就地方和民族特色而言,第29窟是榆林窟西夏意味最浓郁的一窟。是敦煌石窟晚期艺术的代表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