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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4月29日下午,蓟县渔阳镇商贩张秀军在饭店喝完酒后,与同在五里桥菜市场卖肉的张桂银一起玩牌。双方在牌桌上起了争执,并动了手。张秀军借着酒劲儿,抄起一把杀猪刀把张桂银扑倒在地,朝张桂银身上狂捅五六刀后离开了犯罪现场。
沉着应对机智周旋
当身染血迹、双手握刀的张秀军逃至渔阳中学校门口时,校长李伟森正在传达室值班。门卫王大爷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告诉他:“市场那儿杀人了!杀人犯就在咱校门口旁蹲着呢!”李伟森听后猛然一惊,学校就要放学了,不能让孩子与失去理智的杀人犯碰到一起!他没顾得上多想,便冲出门去。
张秀军手里拿着刀、口中喘着粗气,浑身散发着酒气。李伟森慢慢接近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咋的了,兄弟?”五大三粗的张秀军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双眼在李伟森身上来回打量了几次。“我杀人了!”张秀军说。
“人咋样了?”李伟森的话如同闲聊一般,希望这样能使他放松警惕。“估计活不了了,让我剁了好几刀。”“那也不一定。人已经被送医院抢救了,说不定能救活。你先把刀放下吧。”然而劝说似乎还没到火候,李伟森的话让张秀军的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我不给,谁再欺负我,我还得剁!”他挥着刀,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放下尖刀寻求自首
此时,学校外有一些群众开始围观了。为了控制事态,李伟森决定将其引到校内的锅炉房。
“你渴不?要不到我们锅炉房喝点水,放心,我护着你。”李伟森转身带路向锅炉房走去,他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五大三粗的张秀军,见他提着刀果然跟他走来。“这个锅炉房没人用,又比较偏僻,学生放学时应该不经过这,就算冒多大险也得拖住他。”李伟森事后说。
走进了昏暗的锅炉房,李伟森为张秀军沏了杯茶。连喝了几大口茶水的张秀军的情绪平复了很多,李伟森又递给张秀军半包烟。望着眼前这个面容亲切的老大哥,张秀军内心的愤怒与狂暴渐渐消释,取而代之的是对李伟森的感激与信任。
看到张秀军的表情缓和下来,李伟森不失时机地劝他道:“把刀放下吧,总拿着也不像话。”听了这话,张秀军狠狠地吸了口烟,终于放下了尖刀。“我想自首。”沉默了一会儿,张秀军终于说出了这句让李伟森等待了良久的话。李伟森立刻拨打了110。公安蓟县分局文昌街派出所的民警接报后赶来,带走了张秀军。离开学校时,张秀军又回头望了望李伟森,眼中流露出一分感激。
不能硬拼逼上绝路
谈起那天惊心动魄的半个小时,李伟森感叹地说,其实当时他非常紧张,但想到全校500名师生的生命安全,他就算豁出命也要保护他们。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李伟森仍是不能忘记张秀军绝望中对他依赖和感激的眼神。李伟森有些动情地说:“看得出来,张秀军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他可能酒后一时被激怒才丧失理智杀了人,我当时就想,我不能和他硬拼,那样只能把他往绝路上逼了。我是个教育工作者,如果能让张秀军尽快恢复理智、主动自首,冒再大的险也值得,再说,这其实也是给张秀军一个机会,张秀军也就四十岁左右,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我不希望他的孩子永远失去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