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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孙东东宣称:“上访户99%有精神病,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 |
日前,国家卫生部专家委员、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孙东东宣称:“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偏执型精神障碍属于需要强制的一类。因为他扰乱社会秩序……”
| 直评——谁的精神有问题 |
北大出了一个孙教授,全名孙东东。官拜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主任医师,国家卫生部专家委员!最近他很红,他曾斩钉截铁地说:“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吧,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你看这个国家级精神病鉴定专家,估计连1%的上访者都认不全,凭空就把全国所有的老上访户鉴定成了精神病人,这样做,想不红都不可能。这不,已经有不少上访户联名准备起诉他侵害名誉权了。
孙教授数学没学好,他大概不懂什么叫概率统计,在他所接触的送到北大司法鉴定室的上访户鉴定样本中,即使如他所说,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也不可能得出全国上访专业户99%以上精神有问题这样一个结论。孙教授也没有什么法律常识,谁来认定这些上访户是精神病人,需要有什么样的证据,履行什么样的司法程序,他一概不懂。
司法为了保障人权,奉行“无罪推定”的原则,没有按照合法程序取得的证据无效,未经合法程序审判之前,犯罪嫌疑人应视为无罪公民,这也就是说宁纵不枉。同样,有关医院也需要经过合法的程序才能接纳病人入院治疗,否则,每个人不都有可能被医院强行收治?深圳女子邹宜均不就是因为遗产继承等纠纷被母亲兄姐强送精神病院,又在朋友帮助下逃出的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现在她已经起诉,案件正在审理中。
孙教授大概也有嗜痂症,对那些丑恶的东西爱不释手,食之若怡,为之辩护。据说南宋时,名人刘邕嗜食疱痂,久癖成瘾,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有—天,刘邕到朋友孟灵休家做客,正碰上孟周身生疮,许多痂掉落在床上,刘邕一见喜出望外,竟连连捡起塞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嚼食起来。这种旁若无人的怪异举动,使孟灵休很惊讶,诘问缘由,刘邕竟毫不害羞地笑道:“疱痂味道鲜美异常,我本性就爱吃它!”孙教授在三鹿毒奶粉事件中和刘邕有一拼,去年9月12日孙东东以卫生部专家组成员、卫生法学专家的身份,接受新浪网的访谈时说:“目前我们国家市场销售的奶粉绝大多数保险,三鹿的这次事件应该是意外事件,偶发的,不属于群发事件,所以我想大家也不用过于担心。从目前来看,政府处理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疏漏。”结果呢?
一次、两次,孙东东以卫生部专家身份对公众发言,隐瞒事件的严重性,误导公众的行为,难道不该被追究问责吗?难道还要等他第三次“红”起来?
谁有精神问题
孟雪罡:采取非凡手段把多次上访的公民送进精神病院,是某些做贼心虚的地方官员的惯用手段。作为司法精神病学专家的孙东东,为一些心怀鬼胎的地方官员当起了“师爷”,炮制出一套“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的怪论。这就不免让人们产生怀疑:孙东东教授的精神是不是也有“问题”?是不是也像他所说的上访者那样,还是“偏执型”的?从他的言论看,恐怕有一点。
“信访”不是病毒
宋桂芳:显然又是一个不讲专家话的专家。沿用孙先生的宝贵结论,于是就出现了几个问题:一者,“信访”又不是病毒,本质属于民主监督的程序,何以访着访着就精神病了?二者,“老上访户”这个群体东南西北有之,男女老少有之,为什么这些人都在上访过程中突然失去了对精神病的“免疫力”?三者,信访本是互动程序,有“老上访户”,必然对应着“老”不能给老上访户解决问题、有效回应的部门,职能部门也是由有血有肉的人构成,为什么某些工作人员安然无恙,他们就不得精神病?
算不算学术不端
欧木华:作为央视心理交流节目的主持人,又是北大“法律系第一能言善辩之徒”的孙东东教授,说出这样的话,并不让人感到意外,此前他就有“麻辣教授”的绰号。虽然他毕业于北京医学院医疗系精神病专业,跨学科进入法律领域,在这两个领域如鱼得水,可谓“权威之极”,但他并未说明这99%的数据从何而来的。没有数据证明就如此草率地在一个重大问题上信口开河,这算不算学术不端?(钟良)
| 求是——上访户99%以上精神有问题,谁信? |
据中国新闻网近日报道,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现任卫生部专家委员会委员孙东东接受采访时说“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他的这句话很快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有的还要求他立即公开纠正自己不负责任的观点和说法,向广大访民和读者致歉。
根据孙东东的解释,偏执型精神障碍属于需要强制的一类,它坚持某一观点不放,这个观点就是精神病的妄想症状。孙东东说,这种病患为实现一个妄想症状可以抛家舍业,不惜一切代价上访,即使反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甚至根本没有问题,还是没完没了地闹,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看了孙教授的这一番“宏论”,真是让我“茅塞顿开”!怪不得有那么多地方领导干部认为上访的人精神有问题,甚至强制送精神病院治疗,有的还被送进学习班学习,原来还真有其理论依据。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孙教授的“理论”作指导,一些地方不能正视“上访”问题,把上访群众当作“刁民”,认为是“精神病患者”,甚至滥用警力简单粗暴阻止“上访”,从而上演一场场特殊的“阻击战”。
群众之所以不断上访,甚至越级“进京”上访,原因也许有多方面,其中也不排除有极个别人无理缠访,趁机制造混乱。但绝大多数上访群众是善良的,他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自己的合理诉求长期得不到解决。北京“两会”期间,公安部信访办副主任李竹红接受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与新浪网联合访谈时说,“上访群体80%都是农民,绝大多数都是社会最底层,也是弱势群体……绝大多数上访群众他们最初反映的诉求是有道理的,当然没有任何人会平白无故的就来上访”。这位从事群众信访工作十多年的领导干部提供的情况与孙教授的“宏论”竟然大相径庭,孰是孰非,我相信,任何一个对人民群众怀有感情的人心里自有定论。
如果按照孙教授的“理论”,认为“坚持某一观点不放,就是精神病的妄想症状。”那么,我们也可以从孙教授固执认为“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的论断中,推断出孙教授的精神也有问题。假如孙教授不承认的话,也可以根据他的另一个“对越不承认有病,越证明有精神病”的“理论”,对其进行强制治疗。按照孙教授解释,精神病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有病的,而其治愈的标准也应该是“承认有精神病,对自己的病情非常明了,能自己调节药量”(检察日报3月30日报道)。按照这样的标准,我敢断定,孙教授的“精神病”还病得不轻,将是很难治愈的。
在这里,我不禁想起了我国法律上的“无罪推论”,意思就是说,任何人在未找到确凿证据前不得认为其有罪。如果在审判之前就认为其有罪,势必会导致冤假错案。同样道理,作为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的孙教授,如果带着“99%精神有问题”的有色眼镜来对上访户进行司法鉴定的话,那么“至少99%以上的上访户精神有问题”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何看待群众“上访”问题,说到底是一个如何对待人民群众感情的问题。只有对人民群众倾注一定的感情,才能站在人民群众的角度看问题,办事情。正如李竹红副主任所说,“只有真正对群众有感情,你才能够真正为老百姓办实事,真正为老百姓考虑问题。”(黄程晓)
| 辨析——除了道歉 我们更期待被孙东东教授说服 |
4月6日,孙东东教授发表致歉声明,主要部分如下:2009年3月23日出版的《中国新闻周刊》杂志发表了有关我对精神病人非自愿医疗问题的访谈。其中一些内容因我语言表述不当,引起一些争议和误解,对此深表遗憾。如果因这些内容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在此我诚恳地向他们致以深深的歉意。也衷心地希望他们能够通过法定程序解决自己的问题。
也许是限于篇幅吧,孙东东教授并未列举引发争议的那些内容。简单一点说,孙东东教授在访谈中“负责任地说”,99%以上老上访户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对精神病人关起来进行治疗就是保障他们的人权。正是这些内容“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在网友要求孙教授道歉的新闻出现数日之后,孙教授终于应声而道歉了。
这份致歉声明很值得推敲,上述雷人观点引起了“争议”不假,“误解”就不知所云了。如果孙教授是被“误解”的,只需要澄清自己的正确本意,并声明保留追究以讹传讹者责任的权利就够了。何况争议和误解是“因我语言表述不当”而导致的,口误而已,何伤大雅?除去这个“表述不当”的小瑕疵,孙教授依然真理在握。那些随时可能被“关起来治疗”的99%以上老上访户以及他们的同情者,又有什么胆量敢于接受孙教授“深深的歉意”呢?
老实说,这样的道歉让人害怕。最先向孙东东教授“开战”的杂文家鄢烈山,新近又“发现”了孙教授反对强制收治精神病人的高论。在2007年11月29日《健康时报》上,孙东东教授慷慨陈词:“医生的强制医疗权力如果不受约束的话,极有可能因泛滥而造成对生命的滥杀,比如,可以以治疗为借口,把不同观点的人关进精神病院,进行迫害。”同样是这位孙教授,仅仅一年多之后就“负责任地说”,99%以上老上访户精神有问题,需要“关起来进行治疗”。鄢先生将此种意识分裂现象界定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么孙教授此次的致歉呢,是人话呢还是鬼话?
也许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致歉之后,孙教授会不会又一次“负责任地”主张“老上访户基本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以孙教授在官方和学界的显赫身份地位,后果将会很严重。据说孙教授领导的团队专门从事司法鉴定,在这样的学术思想指导下,上访者孙法武被鉴定成精神病关起来几乎毫无悬念。还据说孙教授是《精神卫生法》的起草者之一,如果这样的学术思想在这部法律中得到体现,一些地方政府头痛的上访难题可以因此终结了。因此,我们不在意孙教授道不道歉,我们宁愿相信孙教授是一位严肃的学者,我们等待被他说服。
若孙教授愿意就争论作出回应,他应当向人们解释,99%以上老上访户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的科学结论是如何得出的,经过了怎样的调查与研究,统计数据来源于何处,精神病的界定标准如何?相对于学富五车的专家和位高权重的官员,民众其实更容易被说服,也更愿意被说服。如果孙教授拿不出数据、案例和证明过程,那么他应当修正自己的结论,比如上访者与精神病之间并无联系。这一点很重要。原来人们天真地认为,少数基层官员将上访者当作精神病关起来只是他们“天才的发明”。未曾料到,这些做法居然有着“理论依据”。若此“恶论”一日不消除,则恐惧一日不能减退。
“负责任”的孙教授要么说服我们,要么收回“恶论”。否则,只承认“误解”和“表述不当”的致歉并无任何意义,因为孙教授眼里的“一些人”,仍深陷于他所制造的学术恐惧之中无从自救。(周东飞)
| 雷人专家最缺挫折教育 |
时下,“雷人专家”不是惟一的标本,而是一个庞大的族群。日前,北京大学孙东东教授公开发表“老上访专业户,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的言论,引起轩然大波。目前已经有网民签名要求他道歉。(《都市快报》4月5日)
中国的老上访户们基本上被孙教授“确诊”为“精神病患者”,孙教授演绎推理的能力,已经令人愕然;其“举一反三”的本领,会不会草菅人命,我真替那些老上访户们有些担心。如若各级公安机关按照孙教授的“药方”“治病救人”,我们要新建多少家警字号的精神病院,恐怕连公安部的领导心里也没有谱儿。公安机关管辖的“精神病院”多了,内需的GDP是拉动了,代价是更多的人到精神病院里享受人权和言论自由了……
公民享有言论自由的权利,孙东东先生是公民,他有自由发表言论的权利。他的言论虽然招致了众怒,并涉嫌损害了上访公民的人格,在法院没有认定孙东东言论责任之前,我们无权剥夺他继续雷人的权利。简单地指责他的雷人言论,未必是最佳的办法。当下紧要的是剖析孙东东们何以成为雷人专家。
写到这里,“利令智昏”四字从笔者的潜意识里跳到眼前。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孙东东教授对老上访户恨成这个样子,恨不得把他们统统变成吃皇粮的“末流事业编制人员”,究竟是他的哪根神经被刺痛了?孙教授不是信访局的官员,没有接待信访者的义务。也就是说,在信访部门与上访人员之间,学者孙东东教授是个纯然的旁观者。既然是旁观者,理应以超然的姿态审视上访的根源并提出解决的办法。
遗憾的是,孙教授扮演了当代柏拉图的角色,把他不喜欢的人驱逐出了他的“理想国”。在孙教授的“理想国”里,没有上访者,只有给上访者备置的挂有警徽标识的精神病院。孙氏的和谐社会,是靠穿制服的“精神病院医生”们治病救人的结果。如果孙教授不是信访部门或公安机关的代言人,怎么可能说出如此利令智昏——不,应该是利令寡耻的言论?
笔者不赞成把孙教授当作精神病人。以牙还牙是弱者的斗争艺术,不是智者的艺术。孙教授的雷人言论错在他的嗔和痴。按照佛教的说法,“嗔是对于讨厌的过分偏执”、“痴是根本的不明事理的实相而做出嗔的反应”。佛教用“定”和“慧”来医治此“二毒”。我个人以为有点太虚渺了,可能孙东东和茅于轼们懒得吃药。不如给这些雷人专家一些必要的挫折教育,比如,让茅于轼变成买不起普通住宅的穷人,让孙东东变成无业游民。他们肯定觉得委屈,委屈可以去上访,这是你们的法定权利嘛。不过,信访部门和公安部门同样有收容你们到精神病院享福的权利。那时,如果我们的雷人专家继续不改他们位居专家学者时的世界观,继续与弱势群体为敌,那么,买不起是自己无能。上访是精神病,也就无所谓了。毕竟,雷人专家们身体力行,宁肯苦其自己也决不喊冤的精神,值得我们去效仿。如果孙东东和茅于轼们吃不了这个苦头,加入到上访的行列,对不起,请收回你们的雷人言论,别当既得利益者的代言人。
缺乏挫折教育,造就了一批雷人专家。真希望我们的社会给所有的雷人专家们创造一些遭遇挫折的机会!(刘海明)
“坚持某一观点不放,就是精神病的妄想症状。”孙先生其实在说他自己。

这个观点太主观,事情不能一概而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