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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捷收藏的股票
“五一”前夕,A股市场终于告别颓势迎来大涨行情,也让金融海啸中的国内股民看到了一丝“上岸”的曙光。其实,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天津股民就有了应对经济危机、逆风飞扬的经验。
即使不炒股,普通人也一定知道沪深两市。但在新中国成立初期,并没有深圳证交所,规模上能与上海证交所齐名的是天津交易所,而从设立时间上看,天津交易所更早些,堪称新中国第一家证交所。
天津的证交所可以追溯到新中国成立前。“天津的证券交易起源于二十世纪初期,后来随着经济状况和财产继承等变化,有些股票开始出现转让。天津裕大、顺兴等钱铺兼营一些股票,代客买卖,收取一定佣金。”著名股票研究者和收藏家于捷说。
据史料记载,1921年2月,天津证券、花纱、粮食、皮毛交易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俗称“天津证券物品交易所”,它由当时的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农商部批准立案,地址在天津东北角单街子旧海关道署。该证券交易所资本额为250万元,分为10万股,主要由天津、上海两地筹集。它的理事长是曹锟之弟曹钧,经纪人有五十多人,开业后盛极一时。
中国经济会理事宋士云说:“此时的天津证券交易,还受到了各行业中实力派的支持,有些殷实大户,依仗手中的实力,将启新、滦矿等股票与黄金、纱布等热门投机筹码中的任何一种,作为财富的本位,来回套进套出,贵卖贱买。”
随着交易的剧增,原在各经纪人之间联系的交易方法已满足不了他们,于是大沽路一带逐渐形成了市场。各经纪行大多在此派出专人下场进行交易,而附近的永诚行、惠安、广义等则通过电话与本单位联系。在场交易的经常达二三十家,有的人借不到地方,就在大沽路安东路口的颐和园饭店里开了长期房间,作为临时的派出点办理交易。
那时候甚至有的投机户自己到该市场和其他经纪行的下场人一起进场交易,每天经常聚集很多人,所以就形成了市场。北京部分拥有实力的证券商,甚至通过长途电话在天津市场进行交易。如北京的中孚银行与广安行经常是整个上午都通着长途电话,便于随时了解行情,进行交易。
由于很多企业多次增资扩股,筹码充斥,交易逐渐从现货向期货扩展。“起先可以迟期一二天才办交割,后来逐步发展到迟期五天或七天,而经纪行为了贪图佣金,最后放宽到十天甚至半个月为期。市价连续上涨,无法补进,亏空极大,天津证券物品交易所最后宣告倒闭。”于捷介绍,证券所主持业务的李厚甫逃跑了,另一位负责人许炳南则被当局逮捕。幸有证券业公会出面代筹货额、补平空额,才使市场上从40余元连涨至95元的启新股票,回落到65元。自此以后,期货买卖没落,但却确立了当日交易、次日交割的统一制度。
经华北区财委会、人民银行总行及市人民政府批准,天津市证券交易所于1949年6月1日正式开业。新中国成立后,随着黄金、物价的上涨,证券行情急起直追,启新洋灰公司的股票每单位(10万股)由2000元涨到12600元,证券交易需求旺盛。
资料显示,天津市证券交易所开业时共有经纪人39家,总计资本8452万元,平均每家216万元,每个经纪人须向交易所缴纳相当于启新洋灰公司50个交易单位价值的保证金。证券交易只有企业股票,由证交所从新中国成立前天津证交所上市的股票中核准了启新洋灰公司、开滦煤矿公司、江南水泥公司、东亚企业公司、仁立毛呢公司、耀华玻璃公司、济安自来水公司、中华百货售晶所、寿丰面粉公司、永兴洋纸行、天津造胰公司、丹华火柴公司等14家企业过去发行的股票。
天津证券市场逆风“行驶”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美国股市崩溃引发经济危机并波及全球。当时的天津证券市场又是什么情况呢?
当时正值抗战时期的天津证券市场虽然受到一定程度波及,但是有的证券行却在“乱世”中“发展”,最为突出的是隆泰证券行。它是天津较早的一家证券行,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由与启新洋灰公司有极深渊源的叶刚侯、王立损、穆季直等人合股组织,1943年3月因原有股东另有投资方向,改由雍剑秋之子雍鼎臣等出资,由专门从事外汇业务的林凤钧任经理。
隆泰证券在当时证券市场上是煊赫一时的大投机户。因为它的主事人均为资金充裕的富户,顾客也都具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各自掌握着大量股票,而且经理林凤钧又与几家银行有关系,尤其是和新华银行关系特别密切。新华经理俞君正经常在隆泰做交易,和林凤钧私交甚笃,隆泰证券行需要借款时,他从不拒绝。如此相互“照顾”,更使隆泰证券行有恃无恐,于是放弃一般证券行以收取佣金为主的经营之路,而联络一批下野官僚政客和富商豪门为顾客,形成一个投机集团,买则全买,卖则全卖,行动一致。由于其数额巨大,直接影响着证券市场的行情。
譬如,某种股票行情看落时,隆泰证券行即大量抛售,并以客户所存股票交割;遇有行情看涨时,隆泰证券行便大量购进,所需“码子”可以用客户所存证券向银行作抵押借款。当时银行规定每户抵押借款不得超过500万元。隆泰证券行为了多借款,便私下刻制了好几枚某堂某行的图章,用个假地址,然后向新华银行申请,新华银行明知是假,也不搪拒。
借助隆泰证券行的证券投机,当年不少人成为腰缠万贯的暴发户,也有不少人在隆泰证券行的纵横捭阖下倾家荡产。
最早“股票”是政府公债
中国经济史学会理事宋士云说:“天津最早的证券交易活动始于民国初年。民国以前,虽然天津有许多帝国主义投资开办的企业,诸如先农房产公司、英商济安自来水公司、法国电灯房、山海关汽水厂等,但是其中都有不少中国人的投资。”
天津最早在市场上进行买卖的债券,是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的昭信股票,名为股票,实为偿付甲午战争赔款所发的公债。天津地方最早发行的债券是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袁世凯任直隶总督时发行的直隶省地方公债。当时天津早期的股票印制精美,几乎每张股票上都有大股东的名字。有的公司因为效益好,股票的发行也随之增长。
我国最早的企业发行股票是在1873年,当时李鸿章、盛宣怀在上海成立轮船招商总局,采用集股筹资的办法发行了股票。国内最早发行的债券是在1894年,由当时的清朝户部建议向富商巨贾借款,发行了债券。随着股票和债券的发行,便出现了买卖证券的活动。天津成为最早成立证券交易所的城市之一。
中国最成功的洋务企业是1878年在天津成立的开平矿务局,它是“官督合办”的股份制企业,也是我国最早的上市公司,主持人是洋务企业家唐廷枢。天津社会科学院研究员罗澍伟介绍,由于开平煤矿经营状况很好,私人投资者迅速增加,从而引发了市场上开平股票价格的猛涨。到十九世纪八十年代,高峰时,有人愿将100两面值的开平股票以272两的价格买进;低峰时,也要卖到140-170两之间。从1888年开始,开平煤矿发放股息,利率为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这在近代中国的企业中是十分罕见的。
于捷告诉记者:“天津的金融机构和交易规模不断增长,成为北方最大的工商业城市和金融中心,仅次于上海,成为中国第二大金融中心,形成了南有上海,北有天津的金融市场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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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第一家股份有限公司:启新洋灰公司
现在新公司想上市股票,需要的基本要求有:公司股本总额不少于人民币5000万元;开业时间3年以上,最近3年连续盈利;持有股票面值达人民币1000元以上的股东人数不少于1000人(千人千股),向社会公开发行的股份占公司股份总数的25%以上等。
而当时华北第一家以股份有限制集资的企业——启新洋灰公司是怎样上市的呢?“李鸿章和袁世凯手下的周学熙借鉴资本主义集资方法,创办了大规模重工业厂矿。”天津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副主任方兆麟说。
周学熙以股份制形式创办了启新洋灰公司,它是华北第一家以股份有限制集资的企业,前身是唐山细棉土厂,办公处所设在天津(现和平区大沽路和承德道交口处)。该厂自1906年创办,招股100万元。1909年到1911年间,因扩建砖窑,两次招股185万元,连旧股共285万元。1912年旧股升值一倍,资产总额为600万元,计分60万股,每股10元。它发行的股票,在后来华北有价证券交易所上市,是成交量最多的证券,也是中国在华北引进外来集资办法的第一家中国股份有限制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