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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女孩朱一南喜欢做三件事:摄影、旅行、穿布料衣服。去年南开大学毕业前,她在学校开办了个人摄影展,引起“小规模”轰动。但刚一落幕,她就带着掌声跳上了远行的列车。她认定摄影和旅行是自己了解世界,并且发出声音的一条隐秘途径。当然,如果此时此刻再能有件漂亮的棉布裙子穿在身上,那生活就更完美了。
校园记忆
朱一南身上的棉布裙子很出挑,但“好摄之徒”们似乎更专注她的照片。但这个在网上很受欢迎的摄影达人大二才有数码卡片机。“那时候单反还很奢侈,人家说你又不会拍,别浪费钱了。”朱一南咬牙花两千多元买了个卡片机,从此像中了邪,看见什么都想拍。“有个老师知道我喜欢摄影,就把图书卡借给我,因为学院里资料室里有摄影画册。我用一年时间将阅览室里所有关于摄影的书和画册全部看完了。
一砖一瓦皆是史,一草一木总关情。南开大学的校园文化如此,朱一南的影像也与此有关。话剧、音乐、艺术设计,这些看起来有些小情调的都是朱一南“咔嚓”的对象,“对这些细加观察,你能发现其中某些不可思议、精彩至极的东西。他们充满热情的生命和那些身体里包含着的对外来的幻想。”在朱一南的影像中,还可以看到学校的道路、院落、小品、处所,“南开在我的镜头里是个让人感觉舒展的地方。夜晚三点在大中路上散步,仍然觉得安全。在橘黄色的路灯下,斑驳的树影间,坐在大中路的马路牙子上,觉得这个地方真是迷人。”大四那年,朱一南的卡片变成了入门单反,快门按下“咔嚓咔嚓”的声响愈加干脆——她企图把南开所有的迷人之处都“咔嚓”了,好为日后唤起某些过往的记忆。毕业那年的南大五宿小草坪上,朱一南的照片也被挂了起来,如同晒衣服一样——“与时间有关的那寸光,朱一南个人摄影展”成为她的毕业告白。
影像心界
朱一南更愿意把自己定义为业余爱好者,就像有人闲暇喜欢打PSP一样,她喜欢拍照。“沙考夫斯基说过,业余爱好者这个词有两层意义,就其古典意义来说,它表示的是与专业人士相反的意思,指的是那些为了爱好而不是为了这个世界有可能给予的奖赏而沉湎于问题之中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说,业余爱好者这个词经常指的是在某个领域中最纯粹的实践者。另一个更为普遍的意义是,一个人对其工作不够严肃,就此完全依靠他与生俱来的,天赋的,独特的才能与感性。”朱一南说这些话的时候,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文艺评论家。
摄影已经成为她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部分。抚摸着早已露出铁皮的相机,这个女孩流露出了满足的神情。“我很少使用相机包,因为在关键时刻,开关相机包的琐碎过程会让人失去一个绝妙的瞬间。我每天都将相机用绒线帽子一裹便丢进包里。我每天不断地拍摄,没有任何功利心在作怪,仅仅是一种热爱,仅仅是喜欢观看、记录而已。可以算得上是纯正的‘私房摄影’。”
照片是一种私人的历史,其实也是一种历史——除去宏大叙事之外的历史,由这些看似渺小的个人的各种经历所构成的。“小时候喜欢画画,但因为妈妈怕我更加不爱说话,所以没有让我去学。大二的时候开始摸相机。一个人只是为了纯粹的爱好去做一件事时,反而会进入一种更加纯粹的境界并最终导致出乎意料的结果。”朱一南认为拍照比较重要的部分是有对生活永不衰竭的好奇心,她说:“我拍摄的东西都是我认为美的事物。哪怕是大巴车上打落的雨滴。我用充满了爱的心情拍摄它们。其实我是为了自己拍摄的。我觉得这很重要,如果别人也喜欢的话,没什么不好。”
朱一南的理想是去欧洲的各大美术馆看看那些真正的艺术品而不仅仅是书页里的印刷品,当被问及最喜欢的摄影或美术作品是什么时,朱一南回答:“洋溢着无法模仿的幽默感,天真,乐观。”
旅途视界
朱一南在大学课余时间去了很多地方旅行,她反复掐指算了算,中国国内,可能除了新疆、西藏、内蒙古还有甘肃,剩下的省份几乎都有踏足,国外是到了日本。
“摄影是一种青春的行为。如果哪一天我没有了青春的感性,那么我的摄影也就完了。”日本摄影大师森山大道这么形容他的“视界”。朱一南说她去日本之前,脑海里会反复翻滚森山大道拍摄的那些关于新宿、东京的照片。“尽管那些是纪实照片,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魔幻感。我怀着对这个城市的好奇心到了那片土地。最直观的冲击就是城市的密度以及人们为了抗拒这种侵害所做的努力。可以看到日本非常重视设计以及高科技产品,尽可能让公民生活得更舒适些。”东京的匆匆人流,见缝插针的摩登大楼,京都的温婉流水,穿和服面带微笑的老太太,都被朱一南“咔嚓”下来。“在旅行中,名胜古迹也会拍拍,但它们不是重点。我只想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要前往何处,自己心灵所求为何。不能放走本能的声音。”朱一南非常喜欢罗伯特·弗兰克横穿美国时拍摄的《美国人》,她去平遥旅游时,非常惊喜地赶上摄影节,看到了这组照片的展览。
这些路上的风景在“喃喃自语”摄影博客上一经贴出,立刻引起“惊鸿一瞥”。她还把照片冲出来,用手工细致地包装好拿到创意市集上兜售,竟然也有不小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