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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职仅两年零七个月的河北蔚县教育局长葛祥近日自杀的消息,震动了舆论。他为什么会自杀?他又是怎么样一个人?“葛局长的死,对蔚县教育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一位在下面镇上教书的中年老师十分担忧,“我们老师都十分担心,这样一个实实在在干事的人走了,谁知道以后又是个什么样子。”“他太痛苦了,为啥别人叫他‘葛疯子’?那是因为周围的人都糊弄他,啥事都指望不上别人,煤炭、盖楼……只有自己亲自到处跑。”蔚县教育系统内部的一位知情人感慨,“如果上面有人支持他,或者周围有人理解他,他都可能不会走这条死路。”一直到自杀的10天前,葛祥在当地一家饭店门口旋转门上碰了头,当时他对朋友说:“唉,我怎么到处碰壁。”(《南方都市报》报道)
他怎么到处碰壁?当然是他自己“不小心”了。不仅走路不小心,在工作中也经常“不小心”。比如他的一位朋友就说:“葛祥是个性格直爽的人,他说话直,当面顶撞过领导,受过领导批评。这样的性格,怎么能适合官场?”敢当面顶撞领导,能不到处碰壁吗?而且在任期间,他在一次教育中层领导会上,对蔚县教育的顽疾——教师调动,曾有过这样的讲话:“过去,教师调动需要个人掏包是三加一(教师调动需要四万,三万送教育局长,一万送主管领导),都他妈的啥事,都统统滚到一边去。”
这样的“爆粗口”,有点粗俗了。但是,的的确确是老百姓的心里话,的的确确是一任为官者应该“骂”出来的良心话。如果官员们都能讲出这样掏心窝的“粗言俗语”,这样为百姓说话、为良心说话、为正义说话,群众也会欢迎这样的“粗俗”。但恐怕正是因为这样的“粗俗”,他才会“到处碰壁”的。如果他能学得哪怕稍微乖巧圆滑一些,就舒服多了。
在一些地方的官场上,“到处碰壁”者和“左右逢源”者的处境有天壤之别。到处碰壁,碰到鼻青脸肿也不悔改者,是所谓的一根筋,不可救药了。左右逢源,精于吹吹拍拍送礼跑官者,是所谓的脑筋活,可能“前程锦绣”。这两者的所作所为,对于某些上级领导来说,会留下不同的好坏印象,前者是不懂事的,后者是明事理的。但是对于普通群众来说,哪一种人会给大家实实在在地谋利益,又是不言而喻的。
如果,对领导不上心而只对事业上心者“到处碰壁”,而对事业不上心只对领导上心者“左右逢源”,那肯定不是正常的官场生态。不仅不正常,而且很危险。这样的官场生态势必威胁到党和国家的发展和稳定。(李元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