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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行榜传达出的三个信号】
此次作家富豪榜的揭晓,着实上演了一出醉之意不在酒的好戏。它的意旨更真实地体现在:倡导一种价值标准、提出一种新的销售设想以及对一个群体的关注。
一份榜单的价值,并不是表现在它做了一个商业数字的排序工作,而在于这份排行榜要传达出一种怎样的理念与价值观。“我们要向通过汉语写作合法致富的作家们致敬,他们是汉语尊严和自由的捍卫者”。显然,这份排行榜的制榜理由传达出了足够的信息量:合法、尊严与自由。
诚然,这是对作家的基本要求,但却也是最高的要求,唯有此才可配得上作家的名号,否则也只能以码字工称之。一位作家的真正财富,一方面是其精神思想上的富有。另一方面是其受众群体的“富有”,换句话说是其作品拥有着足够的影响力与感染力,使读者能饱餐精神食粮,汲取足够的营养。由此说来,这份榜单上的财富应该是一种水到渠成所得来的副产品,而不是去刻意迎合市场的写作。
有评论说,相较于福布斯榜单上的富豪,这个作家富豪榜单是小巫见大巫了。这种观点的背后,却也引发了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在市场环境下保障作家们“合法致富”,想必一方面是强化版权意识,打击盗版市场,而更重要的是如何促进实体书在衍生产品的开发和数字版权、电影版权、电视剧版权、舞台版权、海外版权上获得综合收益,而这也是此榜要引申讨论的问题。
再细看新闻的着力点,它关注的其实是连续四年的榜单中,为什么没有一位纯粹的诗人上榜?在诗人“被寂寞”的年代,呼吁公众关注身边的“诗人”,关注诗的不同存在。诗是一种时代精神的凝练,有位哲人说过,“一个没有诗的国度,它只会日趋功利与实际。”这就是此份商业化的榜单引人反思的地方。(王海越)
【精神退化与功利性催生作家富豪榜】
按货币排座,是作家富豪榜遵从的基本思路。从榜单上,谁的书热销,前几名畅销书作者的收入如何等,我们可以一览无余。它的发布,既是对不少人窥私欲的满足,也勾勒出了时下流行作家们生活境况的基本轮廓。
每次榜单一公布,“文学商业化”的是非讨论,就惯性地摆上了公众议程。有人对作家与富豪的交合现象倍感不平,称此是玷污了文学的贞操,使文学媚俗化;另有些人则针锋相对,说文学拥抱市场是一种必然等。这仅为作家富豪榜增添了不少娱乐性。
作家富豪榜,它排序的依据,不是“批判性”“思想性”等定性指标,而是直观量化的收入高低。全数字化的考量,使得该榜渗透出强烈的“市场气味”,仿佛为某些作家做的绩效宣传,更直接地体现出了文学的功利化、市场化。
作家的富豪化或明星化,的确无可避免;但如果为“稻粱谋”成为作家们的主流取向,被他们高捧时,作家精神的流失,文学价值取向的畸变,不能不让人忧心。毕竟,作家曾被比作普罗米修斯式的人类盗火者,被赋予了播撒文明的角色期望;倘若他们为了眼球效应,大搞“下半身写作”或“身体叙事”等,制造迷惑大众神经的“情欲爆米花”“哲理迷魂汤”,那作家的角色责任担当,只能是匮乏的。
作家富豪榜能被推出并高调亮相,是整个文学审美变化下的需求。公众审美趣味对噱头的偏爱,对“打破崇高”的反感,成了榜单滋生的土壤。从经典艺术的灵魂精华与精神陶冶,到关注身体感觉和生理欲念的“快感美学”;从观念幻象到简单的赤裸描述,人们的审美变得泛“消费逻辑”。在此情形下,作家患上“崇高稀缺症”“物欲症”,也就见怪不怪了。马尔库塞将物质、功利对文化的渗透,贬斥为“精神退化”。
文学既要注重对现实生活的感性体验,不能放弃理性维度的意义追求,更不能舍弃应有的价值提升。这,或许正是每年必出的“作家富豪榜”给我们的警示。(佘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