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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想想有道理,打架易判输赢,但文章却难分高下。高考作文的零分和满分,有时就在一念之间。不过,文章虽无第一,文盲却有了第一。新华网说,日前有网友发起了“华语世界文盲”评选,余秋雨在榜单中意外登顶,成了“华语世界第一文盲”。
确实很“意外”。余秋雨先生是著名学者、文化名人,这样一个靠文安身以文扬名的人物,怎么摇身一变,成为“文盲”了?这话,还得从“文盲”的新定义说起。不久前,重庆市某大学扫盲中心编写的《新编实用扫盲教材》里,对现代人扫盲的范围进行了新的定义。包括不会理财、不了解用电常识、不遵守红绿灯等等均被纳入“文盲”范畴。网友们对新“文盲”进行了一番触类旁通,于是在“华语世界文盲”榜上,郭敬明同学因被认为“我一直不明白他的文字到底想表达什么”而光荣在列,于丹女士因为一句“豪猪是一种野猪”也赫然上榜。当然,最厉害的当数余秋雨先生,他成为“文盲冠军”的理由是“文采斐然,言之无物”。最直接的证据是他新近为南京钟山所作碑文。其中有“主事者命余作文,方落数语,已烟霞满纸,心旷神怡”句,网友说,“满纸烟霞”是用来夸别人的,余秋雨却用在自己的文章里,真让人笑破肚皮。
余秋雨、郭敬明、于丹成了“文盲”,这让人不得不感慨“文盲”的与时俱进。在过去,文盲指的是不能读书识字的人,这是传统意义上的文盲。进入新世纪,联合国重新定义文盲标准,除传统文盲外,将不能识别现代社会符号(即地图、曲线图等常用图表)、不能使用计算机进行学习、交流和管理的人也归入文盲行列,也就是所谓的“功能型文盲”:他们虽然接受过基本的识字教育,但在现代信息传播高度发达的社会生活存在相当大的困难。这样一来,“文盲”也算与时俱进了;不过,由于余秋雨的“代言”,“文盲”在与时俱进的基础上开始突飞猛进了。
近几年来,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余秋雨先生很快就会站在(或者被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像假捐也好,炒股也罢,至少还牵扯着别的东西,可一个学问满腔的人,却被评为“文盲冠军”,这多少让人觉着不是滋味。余先生咋就这么不受待见呢?我想来想去,想起了明人涨潮《幽梦影》中的一句话:“昔人云,妇人识字,多致诲淫。予谓此非识字之过也。盖识字则非无闻之人,其淫也,人易得而知耳。”予谓余秋雨先生的“被”文盲,也是此类缘故。余先生太有名了,在文化圈,他是明星;在明星圈,他有文化;在证券界,他出书最猛;在出版界,他股票最多……这样一个频频“跨界”的人物,倘若有什么“闪失”,大家很容易看到,也很容易想到。所以,他的碑文“方落数语”,立刻就成为“文盲”了。
“文盲”的与时俱进,是人类的进步;余秋雨的“文盲”夺冠,是他个人的悲哀。当然,他也许数钱手软,乐在其中,那么,我只好说,这是社会的悲哀了。文/刘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