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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汝茂大使与乌拉圭总统拉卡列 |
北京的冬天寒冷而干燥。当记者走进北京外交部公寓谢汝茂大使的家中,仿佛置身美丽如春的南国,满目温馨与甜蜜:淡黄色铺满小花的壁布,映衬着一幅幅异国风情的油画,而这些画的作者正是笑容可掬地站在我面前、有如邻家老人的谢汝茂夫妇。
天津奠定一生的追求
谢汝茂说起在天津的求学经历仿佛就在昨天:“我11岁时迎来天津解放,在问津小学毕业。高中是在二十一中度过的,在那里我入了团,向党组织提出入党申请,学习特别努力,思想要求进步,是我成长的基础,也由此形成了‘忠于党、忠于人民’的世界观。高考前校领导找到我,向我介绍目前中国的发展及缺乏外交人才的现状,我改变了原来想报考理工科的志愿,被学校保送进外交学院。”
在外交学院谢汝茂选修了西班牙语。1960年,谢汝茂飞赴为新中国外交界培养了不少高级译员的瑞士日内瓦大学翻译学院进修深造。正赶上日内瓦会议在这里召开。“当时,我们十来个熟悉法语、英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的留学生都投入到会议准备工作中去,有点像现在的‘志愿者’。中国代表团去之前,我们负责租房子,去了之后负责方方面面的后勤保障工作,几乎上不了课。国家有重要的事情,我们当然要以国家为重,维护国家利益的意识非常强烈。”谢汝茂讲述着一段段往事,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在日内瓦的两年多时间里,谢汝茂边学习,边参加使馆工作,渐渐走上了外交之路。回国后,他被外交部分配到中国外交学会工作。
参与中乌建交谈判
谢汝茂在外交学会一干就是18年,主要做翻译工作。当时的民间外交很活跃,他主要面对的是未建交国家的政客及建交国的下野政客和在政治上有影响的议员、高官等,以促进与中国的外交关系。1980年,谢汝茂来到了与我国关系尚处于冷淡时期的古巴,在4年半的时间里主要负责调研室和文化处的工作。“那淡蓝色的加勒比海真漂亮!人也非常热情乐观友好……”言谈中,谢汝茂对拉丁美洲的山水人文充满了感情。
1987年,谢汝茂出任驻阿根廷政务参赞,一上任就有幸参与并见证了中国与乌拉圭建交谈判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过程。谢汝茂任使馆临时代办期间遵照国内指示与乌方就七个建交文件进行了谈判。10月14日朱启祯副外长专程来到阿根廷与乌外长草签建交文件。谢汝茂说:“这个草签仪式真令我终身难忘。当时约定中方负责准备中文文件乌方负责准备西班牙文文件。草签仪式开始前,我和乌方参赞交换文本,虽然文本曾经多次修改,但我坚持再做最后一遍核对。想不到的是,七个文件中竟有四个文件缺少最后一段。乌方紧张地工作了近两个钟头才完成了修订。草签仪式也随之推迟。这件事真使我后怕,倘若不是坚持再核对一次,双方代表远道而来,草签几个不完整因而也无法律效力的协定,岂不铸成大错。可能由于我办事认真,对建交文件比较熟悉,1988年2月中乌双方在联合国正式签署建交公报时,国内特派我前往纽约协助工作。”
出使登上拉巴斯
1990年9月,52岁的谢汝茂任中国驻玻利维亚全权特命大使。素有“南美洲帕米尔”之称的玻利维亚是拉美的文明古国,这里天空湛蓝,花朵鲜艳,民风古朴。由于首都拉巴斯平均海拔3600米,属高原地区,自然缺氧30%,每天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到了晚上常常头疼,就连穿个袜子都会喘气。“这里的海拔高度跟拉萨差不多,机场海拔最高4100米,一下飞机就觉得腿软,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谈到拉巴斯的艰苦环境,谢大使说,“一位参加国际锡矿会议的同志刚到那儿就死了,难怪有人说,‘拉巴斯是外交官的坟墓’。有时,我到他们外交部拜访或交涉时,一爬楼梯就喘得连话也说不了,只得先休息几分钟,喝杯当地用来扩张血管的‘古柯茶’后,才能开始交谈。”
在艰苦的自然条件下,谢汝茂肩负使命,为维护国家主权和发展中玻友好关系做了大量的工作,促成历史上第一位玻利维亚总统访华,签署了多个政府间协定,有力地推动了双边关系的发展。1992年,在玻建军节阅兵式上,玻三军司令授予谢大使“阿瓦罗阿上校”勋章。此间,在谢大使的努力下,两国的经济也取得了长足的发展,进行了打井、修渠、种茶等多项援助项目。谢大使结束两年半任期时,玻政府授予他“安第斯山鹰大十字勋章”,以表彰他在任职期间,为加强两国传统友谊所做的贡献。
1993年5月,谢汝茂结束在玻利维亚的使命,改任中国驻乌拉圭大使。因为经历了中乌建交的谈判,谢汝茂在乌拉圭的工作开展起来得心应手。他在任期间,两国关系稳定,双方高层互访频繁,还为中国争取到加入了拉美一体化组织观察员国,同时经贸往来发展迅猛。
祝天津人民好运
今年72岁的谢汝茂,看上去谦逊平和,生活得悠闲自在。他说:“从乌拉圭卸任后,又担任了三年多外交部国外工作局局长。因为身体原因,我不能再为国家的外交事业发挥余热了,现在退下来了,每天画画、看书、听音乐、玩电脑,我还把过去的照片、摄像制成影视光盘,也算给自己外交经历做一个总结吧。”
每年清明,谢大使一家都回天津,“这几年天津的发展很稳健、很扎实,鼓楼恢复重建后,整个面貌都变了,我们全家人走路丈量,还能找到老房子的位置……”说起今日的天津,谢大使充满自豪。采访结束时,谢大使特意请记者带去他对家乡人民的祝福,提前给大家拜年。(本报记者杨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