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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周子忠大使夫妇 |
在北京一所普通的公寓里,记者见到了周子忠大使。看到餐桌上摆着一盘山东大枣、一盘花生米、两杯清茶,还有他那健壮、结实、硬朗的身体,让我一下子把眼前的周大使和朴实敦厚的农民联系在了一起。
农家孩子跳龙门
“毛主席领导的中国革命改变了我家的社会地位,也改变了我的命运。”说这句话时,周子忠万分感慨。1940年,周子忠出生于世代种地、缺衣少食的贫苦农民家庭。全家人将希望都寄托在周子忠身上,无论家里生活多困难,都全力支持他上学读书。“那时候,10个村才建一个中心小学,都建在野外,离家很远。我每天天不亮就去学校了,借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念书。放学回家后,怕家人干扰我学习,我就先把院子扫了,牛羊喂了,一猛子扎到屋里读书到深夜。我自觉只有两三分的聪明,但学习刻苦劲儿没人比得过我。”他是一个既肯努力学习,又热爱劳动的孩子,13岁的周子忠已把大多数的农活儿都学会了。
小学毕业后,周子忠作为村里的第一批中学生走进了武清二中,初中毕业被保送到杨村中学,直到1959年,周子忠幸运地迎来了大好时机:国家要从贫下中农中选取外交人才。经过政治、学业审查,他被推荐考入外交学院。这个贫苦农民的儿子,从中学到大学,一直是靠人民助学金完成的学业,平时的生活是靠妈妈编草席卖钱维持下来的。在大学,他刻苦学习法语和外交专业知识,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64年,周子忠从外交学院毕业,正式进入外交部,从此跨进新中国外交事业的大门。
初出茅庐来到战乱中的老挝
“大学毕业时,我要求到最困难的地方去,组织上就把我派往老挝工作。”周子忠回忆说。当时,越南战争的硝烟波及到老挝,老挝正处于分裂和战乱之中,外交人员的生命安全没有保障,生活条件极其艰苦。“我们住的地方以前是个监狱,每天要自己打柴、烧水、做饭,自己到泉眼挑水喝,自己种菜吃。我住在一个铁皮房里,灌风漏雨,树枝、果实掉在上面梆梆响。不仅如此,每天还要防空袭。当时美国已把越战扩大到越南北方,轰炸北越的美国飞机每天在我们的头顶上飞来飞去,我们只好安排人值班,一发现飞机马上拉响警报,通知大家躲到防空洞去。有一天,正好是我值班,万没想到美国飞机会从谷底飞上来偷袭,而我们住在山坡上,当飞机从下面一露头时,飞行员几乎是和我对视了,就在一瞬间,飞机的轰鸣声从耳畔轰然掠过,我马上拉响警报,招呼大家都安全进入防空洞后,只听到外面轰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几分钟后稍有平静,我们出来一看,外面一片狼藉……”
这一切,对于出身贫苦农家的周子忠来说并没觉得有多苦,只觉得是在完成祖国交给自己的任务,对这一段特殊而艰苦的外交经历,他无怨无悔。
外交综合研究别有建树
1974年,周子忠被调到我国驻比利时使馆和驻欧盟使团担任随员。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驻有欧盟、北约等重要国际组织,号称“欧洲首都”,各种人物云集,各类信息灵通而广泛,是观察国际形势变化的重要平台。周子忠工作刻苦努力,几乎把一切休闲时间和节假日都放在了工作上,吃饭、睡觉、走路都在想问题,在国际形势的综合研究方面渐渐有了长进。作为外交官,周子忠当时虽然级别较低,但很快得到了宦乡(时任我国驻比利时大使和驻欧盟使团团长,后来曾担任国务院国际问题研究中心主任)大使的器重,开始有机会旁听使馆领导讨论一些重大问题,逐渐成为使馆研究室骨干。周子忠在此后的近二十年间,始终没有间断过外交综合研究,在先后担任驻比利时使馆政务参赞兼研究室主任和外交部西欧司综合处处长、主管副司长期间,撰写了大量关于国际政治、经济、安全形势和大国关系的研究报告。外交综合研究成为周子忠外交生涯中持续时间最长、也较有成绩的一个部分。
1989年,周子忠回到外交部,以西欧司处长、副司长的身份多次陪同党和国家领导人同西欧国家领导人及高级官员会谈、会见,出访英、法、德、意等十几个西欧国家;从1992年起,周子忠又多次随同党和国家领导人赴美国纽约出席联合国大会,参加相关双边会见活动……周子忠感慨地说:“由于外交工作的特殊性,使得自己这样低级别的官员也能多次当面聆听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教诲,真是莫大的荣幸。外交工作每天都有新事物,每天都有新知识,这就要求外交官每天都要学习,使自己每天都有新提高,这也是我喜欢外交工作的原因之一。”
出使瑞士联邦
1996年3月至2000年7月,周子忠受命出任我国驻瑞士联邦特命全权大使。凭借自己多年的外交综合研究经历及热情真诚的性格特点,周子忠大使与瑞士联邦政府和各界上层人士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促成了中国国家主席首次对瑞士联邦进行国事访问,接待过多位我国领导人访问瑞士,并且积极推动两国经济、教育、文化等领域的合作。
周大使说,外交官的重要职责之一是为党和国家领导人做好服务,往往在两国领导人成功互访的背后,外交官付出大量的心血和智慧。1997年12月到1998年1月,在圣诞节假期,大使馆曾经接待过两位国务院副总理。瑞士人的圣诞休假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假期要找到瑞士官员办事几乎是不可能的。由于使馆平时同瑞士联邦委员兼外长科蒂及其秘书建立了良好关系,虽然费了些周折,但接待两位副总理的任务圆满完成。周大使深有体会地说:“大使馆广交朋友、深交朋友非常重要,否则遇到事情就会陷入尴尬境地,甚至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当然,个人能交到有用的朋友,主要还是因为中国的国力增强了,瑞士非常重视和中国的关系。”
回首自己的外交生涯,周大使语重心长地说:“外交工作不是饭碗子,不是养家糊口的普通职业,而是为维护国家的根本利益和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而献身的崇高事业。我希望天津有更多的年轻人多关心外交工作,大胆积极地加入到外交队伍中来,立志为国家外交事业做出贡献。”(本报记者杨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