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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大学功利化,什么都和钱挂钩?这是个要命的问题。”这是1月26日上午,温家宝总理在国务院听取来自科教文卫体各界的10位代表对《政府工作报告(征求意见稿)》的意见、建议时,深有感触的一句话。当时,清华大学生命科学院院长施一公以英、美、日为例,用史料论证了世界一流大学的建设对于民族昌盛、国家崛起的意义,并指出当前中国大学发展中存在的一些急功近利的现象。
亲切随和的温总理在众人面前使用“要命”之类的措辞,足见总理对教育问题的关注程度之深,也表明现今大学发展中的急功近利现象何等严酷。
施一公先生指出了哪些急功近利现象,列举了多少鲜活的案例,新华网的报道没有提及。不过,搜罗一下近年来发生在大学校园里的各色新闻,倒是可以让我们试着对号入座一番。可是,完全对号入座是不可能的,因为对于很多大学,有些事件和丑闻完全突破了个案的限制,称得上是“你有我有全都有”了。
回想一下过去几年,中国的大学有为了扩招玩命贷款建校园,最后还贷不成险些破产的;有为了门面,把楼建得老高、门开得老宽,师资力量却搞得一塌糊涂的;有为了论文,教授学生你抄我我抄你,结果丑事曝光斯文扫地的;还有为了钱财,校长院长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结果触犯刑律锒铛入狱的……都说大学是座象牙塔,但因为“急功近利”四个字,象牙塔很多时候都像社会的浓缩版,地方虽然小,但是“贪”起来更贪,“黑”起来更黑。
有句话经常被人提及,就是清华老校长梅贻琦说的,“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但每当人们说起这句话,却感觉不到自豪,而是常常心酸。现在的很多大学,高楼林立,俨然如“城”,但大师呢,却难得一见。偶尔有人冒出大师的灵光,但不是出的书错误百出,就是自封“大师”,总是让人失望。急功近利,无论如何也培养不出大师。历史上的大师,无一不是在艰苦时“熬”出来的,无一不是在富贵时“守”出来的。走红的时候出书卖钱,寂寞的时候制造绯闻,大师可不是这个“玩法”。
大学的急功近利,的确是“要命”的。表面看,它一下子要不了学校和师生的命,但实际上却可以断送民族和国家的未来。试想,大学急功近利,带来的直接影响是什么?那就是学术腐败,风气腐化。这种情况下,学校必然唯官是逐,唯利是图,它可能像官场,像商圈,唯独不像大学。什么独立思考,专心向学,都会被钱权侵蚀,最终荡然无存。
而这种坏影响,会在一代代学生中留下糟糕的烙印。记得前些天几所高校自主招生不考语文,引起了各界的热议。当时招办老师说,考英语更有前途。至于他实际指的是前途还是“钱”途,就不好说了。近两天,还有某高校修学分需要交钱的消息,也引起了学分换钱的争议。究竟是不是这样呢?还没有个定论。
有关功利与否,其实温总理有他自己的理解。日前温总理深入社区,在与北京贫困大学生交谈时,他说:“衡量一个人,不在于有没有钱,而在于学问、品德和能力。”其实,这个标准也可以用来衡量一所大学。假如一个学生谈起自己的学校时,不是在讲学术和修养,而是炫耀教学楼多么高,学校多么有钱,那该是怎样的悲哀!(刘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