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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为父报仇
入夜,朱大海偷跑出来,潜行至凤羽茶艺馆,他要见许凤。想不到摸进茶艺馆后,在一个闪着昏黄灯亮的小窗下,他偷听到了两个人的密谈。
谁?苗爷跟许凤。谈话的主题是白如兰很危险,必须做掉。许凤不明白为什么。苗爷的解释,声音模模糊糊。但是,朱大海还是听出了一些关键词,而这些关键词字字都是血:偷拍、古兰书、朱文伯……
夜深人静。苗爷从后门离开茶艺馆回家。行至一片树林,忽觉异响,不容犹疑,林中已闪出一个黑影。“什么人?”苗爷喝道。黑影不出声。苗爷向前走两步,看清了拦路虎。“噢,是大海呀。你在这干什么?”“等你!”“等我?”“没错。跟你要一样东西。”“什么东西?”“我老爸的书!”“什么书?”“你少跟我装疯卖傻!你还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杀了我老爸,是你派光头来害我,算我以前瞎了眼。”说着,抢上一步,一把揪住苗爷的衣领,“说,是不是你杀了我老爸?”苗爷目光如锥,厉声喝道:“反了你了,给我放手!你不想要命了?是我杀的怎么着,我看你敢动我一根指头?我,我……”
没了下文。不是没了下文,而是说不出声来,一把手术刀已经从他的两肋间捅了进去。这一刀太狠太准,苗爷大口地往外吐着粗气,眼里不再有光。朱大海还想再捅,忽听黑暗中传来一声喊:“住手!”紧跟着是腾腾的跑步声,有人追了过来。朱大海揪住苗爷衣领的手一松,苗爷便软软地瘫了下去,像一只倒空的口袋。朱大海顾不得拔刀,转身便逃。
跑来的是刑警副队长田壮和一名队员。从苗爷走进茶艺馆,他们就一直在外监控,发现苗爷从后门出来,立刻悄悄跟了上来,与苗爷保持一段不远的距离。走着走着,突然看到有人冲出树林拦住了苗爷,队员刚要喊,田壮拦住说注意观察。刚说完,就看见苗爷瘫倒在地上,田壮这才急了,大喊一声“住手”!带着队员就冲了过来。
朱大海慌不择路,跑出树影,暴露在月光下,被田壮一眼认了出来:“朱大海,你站住!”朱大海一听,更收不住了,脚下像安了车轮子。田壮掏出枪来:“朱大海,你再跑我就开枪了!”朱大海一愣,远远地站了下来。田壮对跟上来的队员说:“你先去稳住朱大海,我叫救护车赶快救人。”
正在陆局办公室领受任务的陈友正,突然接到田壮的电话:“朱大海把苗爷杀了!”“啊?快叫救护车!”“救护车已经来了。”“人还有救吗?”“没救了。”“你胡说!”手机里传来陈友正的炸雷声。几乎是在一分钟之前,陆局刚刚向他下达了抓捕苗爷的命令。他正要离开陆局的办公室去安排警力,正要通知负责监控苗爷的田壮,他甚至盘算好苗爷归案后如何突审——那个受苗爷指派刺杀白如兰的家伙向他提供的多条线索,让他对在预审中拿下苗爷信心满满。而这一切,都让田壮这倒霉蛋给泡了汤。
“大海,你真蠢!”陈友正又冲着空气吼起来。“难道我们不蠢吗?”陆局说,“朱文伯被害三年了,我们却一直破不了案。朱大海很可能知道了苗爷就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为报仇杀人。真要是如此,那我们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首先是我!”几句话,说得陈友正脸成苦瓜:“陆局,唉,我就是觉得太冤了。我们刚要抓人,大海就先下了手,我们晚了一步……”陆局说:“为什么我们总晚一步?今晚就算朱大海不下手,苗爷也恐怕难逃噩运。侯三落网让苗爷彻底暴露了,射向赵宇的毒箭很可能也会瞄准他。我们所做的部署好像对手都了如指掌。”“这是为什么?”陈友正瞪圆双眼。“嘘——”陆局打手势让陈友正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