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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足球联赛崩溃的内幕并不知情
随着人们对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足球联赛的兴趣大增,对比赛结果投注的人也同样增多,比赛操控者们也随之而来。他们知道,如果能够操控比赛结果的话,在这些公众对比赛的投注中,有一大笔钱可以赚。1994年政府不得不对这一现象出面干预,据说当时百分之八十的比赛都有假球存在,并且这些非法操控比赛者已经把他们的力量延伸向了世界,甚至曾经试图操控英超联赛。事实上,人们对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足球联赛崩溃的内幕并不知情。
每个故事都要有主角,这个故事的主角有两个:拉撒路·约克和约翰逊·弗南德斯。在20世纪90年代,他们两个是认真肯干的体育新闻记者,他们为《马来邮报》和《新海峡时报》两家报纸撰稿。他们两个人并不是调查分析型的记者,只是两个喜欢足球的家伙。我采访过马来半岛大量的记者,他们中的一些人对于和那些非法操控比赛的犯罪分子有过交易直言不讳,甚至有个人详细地向我讲述了他是如何在这件事上帮忙的:
“我为那些业余赌徒帮过忙,他们要我给那些球员们传话。所以在他们练习的时候,我对一位球员说:‘力姆*有要求,可以吗?’然后这个球员回答:‘没问题。’如此而已,没别的。他们互相之间有协议,这件事只是对他们的协议的一个实践。”
这种肮脏的记者行业风气也是使我的调查氛围紧张的一个原因。我知道一些我曾经采访过的记者为非法操控比赛做中间人,在某种程度上,诚实一点的人会坦率告诉我他们曾经帮过非法操控者,而我不知道的是:会不会有另外一些串通一气的记者告诉犯罪分子在夜晚给我来个措手不及。
约克和弗南德斯和他们不同,这两个人为人正派,刚过五十,却饱受创伤。他们在联赛第一季刚刚结束就开始怀疑操控比赛的作弊行为在传播。有一天弗南德斯被叫到编辑办公室,一位衣着讲究的“绅士”——来自马来西亚反贪局的人要和他“谈谈”。这位反贪局的人问弗南德斯有哪些人员有可能和大的赌博操控集团有染。
对于体育记者来说,自己知道的东西和可以明明白白写到报纸上的东西是两回事。这次的官方调查涉及一家皇室集团,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毫无进展。所以约克和弗南德斯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完成他们的文章。
“多年来,我们一直试图请州足协及马来西亚足协开始调查这个国家大量存在的对比赛的非法操控,但是他们根本没当回事。他们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因此我们决定自己亲自来调查。随着我们对情况的了解越来越深入,我们才知道,自己掌握的只是冰山一角。调查越来越有难度,但是我们也发现了大量的潜伏于足球比赛中的那些蛀虫们。”
他们找到了一个为操控集团服务的内线,这个内线给调查带来了新的视角。他会在赛前就告诉他们这些比赛的最终结果是多少。他们的内线是一个高大、凶悍的吉隆坡十五碑的流氓。马来西亚的街头犯罪率不是很高,但是十五碑可不适合夜里出来逛街。约克和弗南德斯发现的那个内线是十五碑的地头蛇。他向他们展示了生活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侧面,当然,也包括体育。约克甚至还记得他带他们和三合会见面时的情景:
“他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带我进入到和‘猛虎将军’的‘桌前谈判’,这是三合会的级别。他们坐下来拿出刀子和改锥,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说:‘来吧,谈吧。’我们的身后站着人——全副武装的保镖。我们坐在那里等着,这是桌前谈判的规矩,邀请的一方说了算,如果邀请者说‘七点到七点半’就意味着还有谈判的余地,如果换成‘七点半整’则意味着必须要动手了。”
在这个人以及其他线人的帮助下,两位新闻记者发现了在联赛中操控比赛是如何有组织地进行的。约克和弗南德斯把这些展示给我,我因此验证了操控者们搞定球员、警察以及其他操控团体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