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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五只彩绘鸟食罐
▲瓷罐特写
景德镇不愧是瓷都,那里制作的瓷器确有过人之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里专为香港生产了一批细瓷手绘鸟食罐,上面画的是《岳飞传》人物,一组五只。时过三十来年,现已成罕物。在收藏上,一定要坚守一个理念,即使是新也不怕,只要精妙少见,它也会成为珍品。这一组鸟食罐便是绝好的例证。
景德镇生产的瓷器有细瓷粗瓷之分。所谓细瓷,在胎质上洁白、细腻、晶莹;在器物造型上生动、秀美、端庄;在绘画装饰上,图案构思严谨,笔法细致,设色和谐,风格优雅。细瓷的完整精美程度是一般工匠很难完成的,正如这一组鸟食罐。
这组瓷共五件,为一扁罐,高17毫米,直径30毫米;四圆罐高30毫米,直径32毫米。五只罐都有伸出的一对耳销,能挂在鸟笼中。瓷地雪白,胎极薄极轻,据说这瓷罐专门和象牙鸟笼配套,足可想见它“出身”的高贵。
景德镇细瓷以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时期最具代表性,也就是行里人说的“清三代”。细瓷窑和粗瓷窑烧窑的原料都不一样,前者用松木,后者用厥棘和松枝。由此可以想见细瓷烧制的不易。
然而,最终显示细瓷价值的还要看彩绘。民国瓷最具收藏价值的是细粉彩。所谓细粉彩,就是瓷器上的特殊颜料和绘画,像拍卖价格一路飙升的“珠山八友”瓷,卖的就是他们在瓷器上画的画,没有画,这瓷不会值钱。
这一组鸟食罐的价值恰恰在画上。这是一组《岳飞传》中的画面。岳飞是中国民间家喻户晓的人物,其形象被定格在建国之后出版的连环画中。岳飞的三绺胡须显示了他的儒雅,眉目端庄,满脸正气。整个鸟食罐上的画面完全源于连环画,从铠甲到兵器,从坐骑到交战的场景,就是小人儿书的“截图”。
此组瓷器以扁罐为中心。扁罐上展示了岳飞持枪骑黄骠马的威武形象,帽缨飘,斗篷飞,尘土扬,岳元帅的威风凛凛跃然瓷上。另四件分别绘制了岳飞、牛皋、岳云等与金国大将们拼杀的画面。总计八人八马八样兵器,激战正酣,眉目清晰,衣饰、盔甲一笔不苟,而且色彩纯正,像蓝与绿皆为矿物颜料。还有就是,凡铠甲和袖领处,都使用了真金,迎光看去,金光闪闪,别有一番富丽在其中。
画的精致自不待言,难就难在这“方寸”之地上的栩栩如生,每个人的脸只有绿豆大小,而眉眼胡须鼻唇毕现,各个表情不一,特别是九匹战马,或前蹄高扬,或飞驰转身,每匹马都画有完整的四蹄。在色彩上,马分黄、赤、棕、黑等,人物的装束也红紫相间,绿黄相异,既醒目又典雅,可见当年的画工用心之良苦。
可惜的是,在罐底只写“珍品”二字,罐上写“岳飞传”三字,由此推断这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刚刚粉碎“四人帮”后的产物。那时不时兴个人出名,也不让艺人署名,今天看来有些可惜了。然而,这恰恰是那个时代产物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