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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受到意外车祸事故伤害,导致颅脑损伤、高位截瘫,被医生宣判终生离不开轮椅的人;
他是一个凭着钢铁般的意志,以顽强毅力一次次向生命的极限挑战,在历尽磨难之后,终于站起来的铮铮铁汉;
他是一个对公安事业充满激情和执着、对群众充满感情和责任、对生活充满乐观和信心,每天拄着双拐,拖着几乎没有知觉、肌肉萎缩的两条腿,到自己的岗位出色地完成任务的共产党员。
这位钢铁战士,就是近日被天津市公安局授予“爱岗敬业钢铁战士”、被大港工委授予优秀共产党员的公安大港分局海滨派出所户籍民警——顾金钟。
顽强意志创造生命的奇迹
那是个噩梦般、彻底改变顾金钟命运的一个夜晚。
1993年8月5日深夜,年仅24岁、刚刚参加工作不久、新婚才几个月的海滨派出所民警顾金钟在执行任务途中,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违章货车车厢外的铁管击中,顿时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当他醒来时,看到的是“颅骨骨折,额头严重塌陷,颈椎粉碎性爆裂,压迫颈椎造成高位截瘫”的一纸医院诊断。这哪一个症状都会和死神连在一起,都会令他年轻的生命变得灰暗,这一切对他来说,意味着今后可能连最起码的“站立”都是一种奢望!就像是一只搏击长空的雄鹰,突然被折断了翅膀而跌下了万丈深渊!那种极度揪心的痛苦和绝望让年轻的顾金钟撕心裂肺。
顾金钟刚开始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的噩梦,甚至对自己这样活着还有没有意义都产生了怀疑。但看到床边平整的警服,亲人们期盼的目光,想到自己刚刚启航的警察梦想和对美好生活的渴望,这个倔强的汉子决定丢弃一切胡思乱想的念头,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自己站起来!站起来就是胜利、就是希望、就是奔向生命辉煌的起点!
在亲人的陪伴下,他辗转河南、北京等地各大医院,接受了多次手术,但结果却令人遗憾,双腿却始终没有明显好转,医生甚至暗示,他这辈子怕是要以轮椅为伴了。一个又一个无眠的夜晚,他一遍遍的拷问自己,“顾金钟,你才20多岁,你一生难道就甘心这样整天躺在床上?甘心成为别人的负担、做一个被社会和生活抛弃的落魄者吗?
“一定要让自己站起来!”顾金钟最后终于感悟到,要做一名捍卫生命的强者,不管是死是活也要拼一次。
顾金钟在医生的建议下,根据自身状况制定了一套康复训练计划,要让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站起来,下地走起来。
康复锻炼,是曲折、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是对一个人的精神、毅力的严峻考验。倔强的顾金钟,一直坚持进行着超负荷的锻炼,由于长期卧床治疗,刚开始,就连从床上坐起来都很不易,有时自己想“自力更生”的坐起来,往往是疼的他大汗淋漓,浑身疼地几乎让他虚脱。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尽管连医生也不知道最终是否会成功,但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简单的动作。几个月后,他终于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能够和爱人靠在被子上说说话,能看到爱人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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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初步的成功给了顾金钟很大的鼓舞,使他看到了光明和希望。他说上帝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为你打开一扇窗。他知道康复这条路充满荆棘、充满千辛万苦,但只要有盼头,他,认了。接下来是练习站起来,由于长时间的卧床,双腿肌肉严重萎缩,只靠骨骼在支撑,又由于双腿神经并没有完全恢复知觉,因此,站立时间稍长,他的右脚肿得像馒头一样,膝盖、脚腕子红肿不说还疼痛难忍。但他依旧默默地咬牙坚持。一天、两天、半年、一年,他在痛苦的磨砺中一天一天的坚持下去。令人欣喜的是,他腿的耐力一天比一天强,在能够挪步时,他请朋友们帮忙做了个学步车,像蹒跚学步的婴儿一样,扶着车练习,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脚步。直到现在,他走路也不像正常人一样迈完左腿迈右腿,动作是下意识的、自然的。他必须要“思考着走路”, “这次抬得是右腿、要迈步、落地”随后,整个身体都得配合这条腿的移动而调整重心,否则就得摔倒!哪怕走一小段路,也必须思考成千上万次,这是很艰难和疲惫的,是需要很大的毅力来支撑的!为了增强臂力好支撑双拐,他在自己床边放着一副哑铃,一有时间就举一会儿,从不敢放松。顾金钟是在用钢铁意志铺就自己生命的“长征路”!
后来,他终于能离开学步车,能扶着轮椅、墙面或者家具挪动几米了。到了1994年底,顾金钟终于可以利用双拐完成了他立志“站起来、走起来”的夙愿!这名被医生宣判永远与轮椅相伴的高位截瘫者,竟然自己站了起来,并拄着双拐能独立行走了,创出了一个奇迹!一个由他自己创造的生命奇迹!
为民服务中找寻生命的幸福
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雷锋同志说过,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为人民服务则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
身体刚恢复有点起色,能够拄着双拐艰难的走上一小段路后,顾金钟马上就想着能不能回到派出所工作,那种心情简直是急不可耐。按照国家有关政策,他可以在家修养一辈子,所有待遇不变,但他不想终此一生,他要实现自己新的人生价值。顾金钟说,工作对一般人来说,是为了养家糊口。工作,对我来说,就是我生命的全部。那里面有我对公安工作的热爱和追求,有我想为老百姓做点事的愿望,也寄托着让自己充实、哪怕体现出一点点人生价值也是巨大安慰,毕竟,自己也希望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是我最大希望,也是支撑我坚定活下去的理想和信念。
从2000年开始,他就精心做好上岗前的准备:比如,由于行动不便,自己就少喝水,减少上厕所的次数,自己试着在椅子上连续坐几个小时,以适应今后工作的需要,信息管理都是微机化,自己必须要掌握计算机相关技能。经过4年多的精心准备,经公安大港分局批准,海滨街派出所领导决定,让顾金钟重返工作岗位,并安排他负责接待查阅、档案管理和华北油田户籍管理工作。
2004年3月25日,对于顾金钟来说,是一个终生难忘的日子,也是他人生命运的重大转折点。因为在这一天,他在历尽数不清的磨难后,又重新找回了自我,又回到了他魂牵梦绕的公安队伍,见到了那久违的警徽和战友,证明了自己还是名人民警察,还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终于又回到了岗位上了!”他对此感慨万千激动不已。
尽管他以前做过内勤工作,但毕竟十多年过去了,公安业务也有了不少变化,一些新名词、新制度都是他以前没听过的。他不但制定了精细的业务学习计划,而且下班回家苦练文字录入和电脑操作。由于过去档案保管的条件有限,许多老档案已经泛黄发霉,有的还发出刺鼻的气味,纸张都粘在了一起。顾金钟接手工作后,二话不说就一头扎进了档案库里,戴着手套将档案一页页地揭开,往往一干就是几天,最终使所里的档案完整衔接起来。就这样,他用了整整4年多时间,将档案室原来老的、旧的资料全部进行整理了一遍,将10多万人的户籍信息输入到计算机,使所里的信息管理实现了微机化,为相关工作提供了极大便利。顾金钟分管的油区华北油田户口有一万多人,大部分居民都在外地,这给管理工作带来了很大困难。顾金钟把这上万人的户籍资料,按要求分门别类重新划分梳理。为了便于查阅,他还挤出中午休息时间,用了半年时间,将全部资料录入电脑。
顾金钟知道,但凡群众自己能“摆平”的事,谁也不愿意到派出所来,而到这来的,很多人是带着情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激化矛盾。所以说,接待群众查档绝不是件简单的事儿,因此,对凡是来查阅档案资料的,顾金钟总是满面春风地为其解疑释惑,从不大声说话,而是和风细雨地耐心细致地和群众解释、劝慰。看到顾金钟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为大家忙前忙后,许多前来办事的群众不仅没有怨气,反而于心不忍地安慰他说:“顾警官,您慢点儿走,我不着急。”
海滨街派出所辖区有常住人口11万人,平均下来,顾金钟每天除做好日常的户籍管理工作外,还要接待几十名查档群众。对道远的、特别是人在外地、要办一些户籍证明或身份证等证件当天拿不走的,他都是主动让对方把家庭住址和电话留下来,自己办好后寄去。就在我们采访期间,就有一个女同志让小顾给他远在安徽的父亲办一件户籍证明,小顾当即答应并主动提出办好后,用特快专递给她父亲寄去,让这位女同志很感动。
自上班以来,他从没请过一天假。每天的7:30,他会准时出现在派出所门口。由于行动不便,又怕查询户口的群众等候,他尽量控制着自己少喝水,尽可能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就在顾金钟重新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二年,他光荣地入了党,2007年还被评为大港区优秀共产党员。他将自己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了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让自己的生命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伉俪携手谱绘生命的阳光
在采访中,让我们感触最深的是顾金钟的妻子王欣,这是一位对爱情忠贞不渝、不离不弃、能为所爱的人牺牲一切、令人感动的平凡女性。
十多年来,作为妻子的王欣还兼任了顾金钟的护士、老师、心理医生、营养师、陪练、导游、司机等多重角色。为了照顾好顾金钟,除了工作,王欣几乎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如果没有妻子多年来的相濡以沫,没有对他从各方面无微不至的精心照料,顾金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从一定意义上讲,是爱情给了顾金钟巨大的前进动力,是爱情滋润了他一度曾枯萎的心田,是爱情让他鼓起了活下去的勇气,是爱情让他重新扬起了生活的风帆。在他生命最灰暗的“寒夜”,王欣就像一缕阳光给他带来温暖、带来光明和希望。顾金钟每谈到妻子对他的照顾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为我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她。
端庄秀丽热情开朗的王欣,原来是大港油田医院一名护士。遭遇这场变故时,两人刚刚结婚才四个多月。她当时的感觉就是天塌了!面对高位截瘫的丈夫,她除了锥心地痛之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些,她一片茫然。生活和精神的双重压力,让她几乎崩溃了。但是,不管怎样,有一点她心里十分清楚,那就是:病床上躺着的是她深爱的人、她的丈夫、她的另一半,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和这个人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扛煤气罐、洗衣做饭、照顾丈夫的饮食起居,男人的活,女人的活,家里所有的活都必须由她一人承担。白天,王欣在医院满负荷的工作,晚上回来还要拖着疲倦的身体洗衣做饭,同时还得给顾金钟做一两个小时的按摩。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十多年就这样过去了,每天对王欣来说,几乎就是医院———家里两点一线。她知道,小顾时刻需要她照顾和陪伴,以至于到哪办事时间稍长,她就会不安,“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这轻松的一句话,对于一个柔弱的女子该需要多大的毅力、恒心和多么深沉的爱!
2005年,王欣参加无偿献血,本想利用这三天假期自己调养和恢复一下身体,没想到顾金钟突然发起高烧,结果三天时间全都陪伴照顾小顾输液,自己根本没捞着休息。假期一过就赶紧上班了。对此,她毫无怨言。2007年,王欣因阑尾炎住院手术,为了不让丈夫担心,王欣没告诉顾金钟,一个人悄悄办了住院手续,当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时,医生才知道她是一个人来的。长期病痛的折磨,使顾金钟脾气异常暴躁,经常莫名其妙地就发脾气,但王欣对此从不介意不抱怨,而是耐心的劝解安慰他、开导他。
由于顾金钟行动不便,他们这对小夫妻就没了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浪漫,王欣也基本不参加外面的社交圈活动,而是从开始的一下班就往家跑,再到后来不管去哪都带着顾金钟,通过这些活动来让小顾多和外界接触,与人多交往,激发他对生活的激情。对王欣而言,除了工作,顾金钟就是她的全部。平时,只要有时间,她就推着他到外面去,有意识地让他和周围邻居们聊天闲谈。每逢节假日,她就带着丈夫乘车到市内逛街购物,同事或亲戚们的聚会宴请,也时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丈夫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了,她内心感到十分欣慰。因为她知道,丈夫在身体站立起来后,思想也“站”起来了,而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站起来啊!从2004年开始,妻子王欣每个黄金周都要带他出去旅游,他们已经到过北戴河,青岛、兴城、狼牙山等旅游城市。
每次当顾金钟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时,就会体验出生活是那么的美好,联想到自己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后,依然能感受到生活和工作的快乐,顾金钟内心无比的庆幸。他觉得,自己尽管遭遇那么大的不幸,但生活对他不薄,让他有了不离不弃一往情深的妻子,有了对自己倍加关心和爱护的单位领导和战友,有那些对他工作给予支持和理解的老百姓,他,知足了。自己暗下决心今后尽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以实际行动来报带党组织、报答人民群众、报答忠贞不渝的爱人,让自己有限的生命,在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中绽放出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