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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晚报》报道,惠州市龙门县1100多名各级领导干部现场练习“廉洁自律保健操”,以自问自答的方式回答心灵的拷问。据了解,该保健操项目分为“廉洁操”、“廉自测”等六个部分,每个部分均设有不同的操练内容、运作程式、动作要领,全套共计有50多个操练项目。“廉洁自律保健操”是由广东省委党校与惠州市纪委、龙门县委合作开发的廉政教育新方式,它以一些警示性问题提醒领导干部权衡得失、进行自我心灵对话,让领导干部在思想源头上做好自我防范腐败的准备。
“面对10万元的贿款,你可能毫不犹豫地拒绝,那100万甚至1000万元呢?面对牢狱的煎熬,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否抵挡住?”这些自问自答,官员们会一直念下去吗?而且念多了,颇有点像念咒,心理学上也有“暗示效应”一说。这类东西或许能管点小用,但无大用。因为力气用的不在点儿上。
预防腐败,要从监督上着力。而监督主要在于外界有力量实施对一个官员的监督,这是根本,是制度的监督。而官员的自我监督(也就是自律意识)固也重要,但毕竟属于个人的修养。“心灵鸡汤”一类的东西,用在个人的身上,有可能起到一点作用。用在社会上,想依靠这东西来改变什么,纯属笑话。而若用在反腐领域,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
自律和他律都重要,但两者的重要性和适用场合是不一样的。对一个思想道德高尚的人来讲,其对己自律之严,严于他律。比如明代曾任首辅的徐溥,为了检点自己言行,便在书桌上放了两个瓶子。每当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就在一个瓶子里放一颗黄豆,否则就在另一瓶中放一颗黑豆。他律己日严,久而久之黄豆日增,黑豆屈指可数。徐溥这样修炼自我,完善品德,终成一代名臣。但不可能在一个群体中都是徐溥。
各地现在有不少的反腐措施,初衷当然都是好的。有“抄书反腐”,有“反腐网络游戏”,还有反腐倡廉书画摄影展览一类的东西,总之很多,且还在不断创新。这些东西有没有作用呢?应该说多少有点用,起码没起到负面作用。但腐败形势仍然很严峻,也是不争事实。所以首要必须加强的是他律,让群众监督、法律惩治发挥更大作用,让党内监督和党外监督更有机结合起来。
对一个群体来说,必须得依靠他律才行。那就是要有不是橡皮筋式的、而是钢筋式的硬性制度,要有六亲不认、铁面无私的贯彻落实,要有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严格执法,要有随时随地、分秒不离的公众和舆论监督。如此,才是“正根儿”。而如果把对官员群体的监督、对腐败的预防建立在依靠自律的“廉洁操”上,只会是缘木求鱼。孟子曾说过,“缘木求鱼,虽不得鱼,无后灾;以若所为求若所欲,尽心力而为之,后必有灾”。不加强他律、不完善他律,只在自律上下功夫,以若所为求若所欲,后果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