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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南安阳西高穴村发掘的曹操墓,引起了考古界的高度关注。在追缴被盗出土的一件石枕上,刻有“魏武王常用慰项石”铭文,证实这是曹操生前枕在脖子下的一块石枕,不少学者议论纷纷。其实曹操生前还为枕头写过一篇自责令,却鲜为人知。
一般枕头应为丝绵之类制作,求其柔软舒适。而曹操使用坚硬的石枕,可能确有医疗头痛的作用。曹操患有头疼病,史有记载。曹操每当头痛难耐时,就请华佗为其针灸治疗,针后头痛稍解。关于这件事,《三国演义》做了过度渲染。第七十八回“治风疾神医身死传遗命奸雄数终”中说,华佗认为欲彻底医治曹操的头痛病,仅靠针灸只能缓解,若根治,则需要开颅手术。华佗说:“某有一法:先饮麻肺汤,然后用利斧砍开脑袋,取出风涎,方可根除。”此议本为医者仁术,不承想却引起曹操怀疑,误以为是要谋杀他——“凿其头,则是欲杀之也”。曹操不仅拒绝手术,还将华佗杀死,一代神医就这样惨死于“奸雄”之手。遗憾的是不久曹操就撒手人寰,终年66岁。曹操死于何病,不得而知,但多年受头痛病的困扰,却是不争的事实。
为治头痛,曹操一定尝试过服药、针灸等多种医疗手段,但更换枕头这种理疗方法,除新发现的慰项石可资证明外,还有曹操亲撰的一则“枕头令”,为我们传递出一些新的信息。其令全文为:“孤有逆气病,常储水卧头。以铜器盛,恶臭。前以银作小方器,人不解,谓孤喜银物,令以木作。”为减轻头痛,曹操用铜制作一个空心枕头,内储凉水,以便散热。但铜有一股铜臭味儿,于是用银制。对此,有人非议,认为其以银器为枕奢侈,只好改为木头制作。这则自责令,显示出曹操虚心纳谏的一面。可能木质枕头储水易渗漏,后来又改用这块慰项石,枕于脖子下面,减轻头痛,也许是一种理疗方法。至今民间仍有人夏天用石枕、瓷枕的习惯,不知是否与此有关。总之,曹操墓出土的慰项石,证实史书记载曹操患头风症确是事实;一则枕头令又显示出历史上的这位政治家在小节上严于自律的风度,即便是作秀,也值得肯定。正如后人作《邺中歌》评论曹操中所说:“功首罪魁非两人,遗臭流芳本一身。”“古人做事无巨细,寂寞豪华皆有意。”小中见大,启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