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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把这些写进书里,那些人会来杀了你。”
阿皮亚坐在他那辆英菲尼迪里。他看起来没有电视上那么高大,穿着紧身的白衬衫,领子上有三颗扣子,左耳戴着两只耳环:一只银的,另一只是钻石的。我们靠着白色皮质的前排座位坐着。他很和善,英语说得不太流畅但还算不错。
我们聊到他的运动生涯,他取得的成就。我让他给千千万万想成为他这样的人的人们一条忠告。他说对于来自乔克的他来说,真的很艰难,以前他们还常常挨饿,但他鼓励人们“要尽一切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不要放弃。”
我问阿皮亚,加纳对巴西的那场比赛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有。我想我们低估了对方球员的能力。我们每犯一次错误,他们都会进球,所以,结果就那样了。”
然后我又问道关于操控比赛的事,阿皮亚坦率得令人难以置信:
是的,是的,是的,我记得那是1997年马来西亚世青赛的时候。有一个家伙,我在哪儿都能看见他,世界杯的时候他也在那儿。小圆脸,很和善。他找到我们跟我们说,“嗨,你们要踢进第一个球,我会付给你们这笔钱”。
“好啊。”我说,“好,我跟队友们商量一下。”
“不是。”他说,他想把这笔钱给我一个人。
我说,“那不行,我不会拿这种钱”。如果我真的收了他的钱,可能会发生些什么,那会是我的耻辱,所以我说,“让我和我的队友们谈谈。如果我们(踢进)第一个球,会得到这笔钱”。所以,我联系队员们,他们说,“可以。好的,好的,好的”。
在半决赛我们与乌拉圭踢球的时候,那人又找到我说,“嗨,史蒂芬,我们赌了一大笔钱。你知道吗?去跟你们的守门员谈谈。这样他们就能进第一个球”。
我说,“你说什么?我不能那么做。我不能那么做。我们不需要你的钱,我不会那么做”。
然后阿皮亚又和我谈到了雅典奥运会。
阿皮亚:2004年我们参加雅典奥运会的时候,那人又找到我们说,“好吧,这有二十万美元。你们得放进第一个球”。我说,“不行,我们想走得更远……”所以你知道他说了什么,“是的,你得尽力赢球”。
我:全力以赴?
阿皮亚:是的,是的,全力以赴。所以他给了我两万美元。我和队友分了。比赛结束之后,我们以2比1赢了,我跟队友分了那些钱。
我:那这次世界杯他们怎么做的?他们找你了吗?
阿皮亚:是的,是的,他们找到我说,“你们得赢捷克队”。因为第一场球我们输了,我没给他们机会跟我谈。我说,“嘿,老兄,别跟我说话,我会全力以赴地踢球”。我什么都不想说。
我:好的。那你知道那些人找过其他球队吗?
阿皮亚:是的,我想他们一直在到处走。到处走。
史蒂芬·阿皮亚,这位加纳国家队队长、世界顶级球员,肯定地说世界杯期间赌球的人找过他。那个人,和其他赌球者,去过阿皮亚参加的很多国际比赛。阿皮亚认识那个屡次找他的赌球者。2004年奥运会期间,因为赢球他从那个人那里拿了两万美元,然后在队里分了。几个月后我给阿皮亚打电话核对这些细节。他又确认了他说的这些事,只是又加上了一点:奥运会期间他们一直等到比赛结束,确认赌球者的意图达到之后,才收到那笔钱。他们赢了,收了钱,没有其他事情发生。我问他关于其他赌球者的事情,他笑了。“如果你要把这些写进书里,那些人会来杀了你。”我又问了一遍,他说他只是开玩笑。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阿皮亚和他的队友就违反了FIFA关于不得接受外来利益的一系列规定。然而,这也不能证明世界杯有假球。相反,所有的球员都跟我说他们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
后来,我见到了那个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