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针对北京人口持续快速增长,市人大常委会通过专题调研,建议对吸纳大量流动人口的小企业、小门店实行强制退出机制,以缩减“低端劳动力”。而对那些在京拥有住房、具有稳定职业、连续居住的流动人口,应研究采取新的管理模式。(8月3日《新京报》)
人口持续快速增长,肯定会给城市带来诸如资源紧张、基本公共服务与社会管理的压力加剧等问题。减少人口当然是一个最直接的缓压办法。然而,以对吸纳大量流动人口的小企业、小门店实行强制退出机制,来缩减低端劳动力,虽然能达到缩减人口、缓解管理压力的目的,但这显然是“拿弱势群体开刀”,真没想到人大能提出如此有失公平原则,更有“低端劳动力”歧视之嫌疑的建议来。
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谁有权力把自己定义“高端”?把别人定义成“低端”?就算有“高端”“低端”,任何一个城市都会有,但他们也是相行并存的,不是排斥的。而且,所谓的“高端”“低端”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比如说,流动人口中的建筑工人,相对于大学教授、科学家们,他们是低端劳动力,但就是他们的“低端劳动”建筑起了城市的一栋栋高楼大厦,这是大学教授、科学家们所做不到的。从这个意义说,他们也是“高端劳动力”。你也别小看了那些小企业、小门店实的“低端劳动者”,正是有了他们的“低端劳动”才让一个城市的五彩纷呈,才让“高端劳动者”能享受着方便的城市生活。
问题还在于,这些城市“低端劳动力”大都来自农村,这些来自农村的“低端劳动力”,要么是家中赖以生存的“基本农田”在城市化的大潮中,转化成了楼盘,要么本身就是迫于生存,不得不来到城市,成为城市里“低端劳动力”的。无论他们是以一种怎样的形式来到了城市,充当起了城市边缘人和“低端劳动者”,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求生存。社会剩给他们的赖以糊口的劳动机会为什么也会被剥夺?
中国社科院研究员唐钧也认为,政府采取提高门槛的方式,必然会相应的提高这些服务行业的运营成本,其结果是老百姓的生活成本也跟着提高。这话一点不错。不仅如此,城市资源不是哪个人的,它不姓“高端”也不姓“低端”,它是“高端”与“低端”们共所。尽管“高端劳动”拥有着对“低端劳动力”,比如缩减“低端劳动力”之类的生杀权,但城市占有了“低端劳动力”公共资源,让城市繁华了起来,你又不许别人分享,这话说得过去吗?假若将属于“低端劳动力”的公共资源公平地还给了“低端劳动力”,恐怕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到城市里去做一个“低端劳动力”的。
一个和谐的城市有的是包容。清理小门店,缩减低端劳动力,连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包容都没有了,又何谈关爱民生。要知道,人的素质是有参差不齐,但人格没有高低贵贱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