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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基本可以勾勒出上下五千年生活史的绝大部分,不管是还没造出衣服只能用树叶遮羞的原始时期,还是现在,消费是个永恒的话题。回过头去看看古代人怎么过日子,依稀能看见些相似的情形。
那么来看看:明代人一天花几个钱?
一个秀才的月度支出
明末时,有个叫王命岳的秀才,在一户有钱人家里当家教,一个月的收入是“米三斗,蔬菜银三钱”。那时一两银子是十钱,一钱相当于40文。当时一斗米市价是62文,三斗就有186文钱;三钱银子就是120文,总共月收入306文。他把这些情况都写在家训里面,遗存至今,我们才得以一窥过去人们的真实生活。
这个王命岳每天的伙食真是简朴到家了。米,孩子家长给发,不用自己买,他每天就到市场买点菜和烧饭用的柴火,偶尔再买点肉调剂一下,但从来不给自己买零食。他每天吃米七合五勺,折换成升就是0.75升,按照当时的米价——每升米六文左右来计算,要花四到五文钱。另外买柴火花一文,买菜买肉花一文钱可以吃三天,合计一天生活费六文钱。他自己算了笔账:每个月有六天和朋友在会馆里活动,人家管饭;有三四天会碰上孩子家长请客,或者宴请别的客人时捎带上他;除开这几天,一个月只有20天他得自己做饭——这样子下来,一个月生活费大概是120文,余下186文用来补贴家用。除了当家教之外,他还兼职替人抄书,有时候是整天整天地抄,一天赚差不多三十文钱。
他的家庭条件极为艰苦,在他做家教以前,一家十口全靠爷爷和母亲养活。他母亲做女工补贴家用,每晚工作到第二天鸡鸣,也就挣个十来文钱,按照刚才王命岳的每日生活费计算也只够两个人吃一天饱饭的。他家每天要吃五六升米,每到做饭时下锅的米都是准确算计好的,这才勉强让十口人都能吃上饭,还不是天天都能吃饱。
大厨和门卫月薪多少
再看看其他人的工资。学校里负责守门的门子——现在叫门卫,一年的工资是六两银子,月收入200文;食堂里的大厨一年工资是六两六钱,月收入220文;地方政府雇佣来服役的壮丁,还有县衙门口的卫兵,每人每年给七两银子,月收入234文不足。倘若按照刚才王命岳的伙食标准计算,那么这个门卫刚够吃饱饭,大厨每个月也许可以多吃几两肉。卫兵还算好些,吃饱之余,还剩下54文钱可以存下来,不过如果他的上司比较苛刻,或者他还得花些银子打点些关系,那么这54文钱不但不能省下,也许还不够呢。当然门卫和厨子肯定不能真的把所有钱都花在吃饭上,所以他们的生活水准肯定会比王命岳更低些,另外还得求老天保佑这一年到头没灾没病才好,要不然真是够呛。这样算来,在明末那些生活在下层的民众的生活水平就是在温饱线上挣扎。
如果是个中产阶级,生活质量稍微高些,能够吃点鱼、吃点肉,饭后再来点水果或者点心,那么一天要花多少钱呢?
还是以刚才王命岳的伙食标准为基准。假如有个人,今天想吃鱼,他就得去市场上买鱼。因为是一个人吃,就不用买太大的,这条鱼也许一斤,也许一斤不到,价钱是4文钱。再花一文钱,买点水果,那么他这一天,只是一日三餐就得花十个铜板,一个月就得花300文,一年得花九两银子。
如果他这天想出门,坐个船,从扬州去镇江看看金山寺什么的,这船票钱大概得花个五文钱。要是又来个念头,搞个自助游,买匹马当交通工具,就得花上五两银子,等于2000个铜板。再万一哪天生个病,看个大夫,就得花上两三钱银子不可;要是这病人“贪心”,想找医学界的顶级权威——宫廷御医给看病,开一个方子,五两银子就送出去了!
由此可见,在明代的小老百姓的生活和现在一样,也是需要柴米油盐斤斤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