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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7:58,重走“赶大营”之路中线采访团从天津出发,走京津高速公路、北京五环路、八达岭高速公路。全程都在大雨中行进,个别地区,如武清以北、延庆县南部,达到暴雨级别。虽是周六,又下大雨,但公路上车辆仍然稠密,从居庸关向八达岭望去,打着雨伞的人群如同一条长龙,冒雨游长城的兴致丝毫不减。
驶出北京界,继续向北,只见对面驶来的一辆辆大型载重汽车,排成长龙,缓慢爬行,后来干脆堵住,动弹不得,堵塞的车龙至少也有十几公里长。不久,堵车的噩运也降临到我们自己的头上。在距离张家口以南约80公里一个叫鸡鸣驿的地方,我们这一侧也堵住了,全部的车辆就在大雨中挨浇。有些司机打着雨伞下车溜达,看见我们的车上喷着“重走赶大营”字样的示意图,纷纷表示好奇。
在鸡鸣驿路段堵车不到一个小时,采访团继续向张家口方向前进。常言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离开堵车路段不到30公里,我们的二号车轮胎被铁钉扎破,赵、杨二位司机师傅撑着一只小雨伞,在雨地里更换备用轮胎。
从天津到张家口,好天气的时候只需四小时车程,但今天全程大雨,又赶上高速公路堵车,外加轮胎被扎,到达张家口足足花了6个多小时,甚是辛苦。可是,一到张家口,大雨变成中雨、小雨,然后善解人意地停了。
张家口最有名的地方是大境门。雨后的大境门,被冲刷得分外干净、雄伟,“大好河山”四个字越发显得挥斥方遒。事实上,这个大境门是万里长城的四大要塞之一,与山海关、居庸关、嘉峪关齐名。长城上的军事要塞有成百上千座,唯此四座最为著名,盖因山海关、嘉峪关分别为长城的两端,居庸关是京师门户,而大境门则是“国门”——长城内外最主要的贸易门户。旧时人们常说的所谓“口内”、“口外”,实际上就是指的大境门之内或之外,这与人们常说“关内”、“关外”指的是山海关以内以外是同样的意思。
大境门前的广场,原先就是各家商旅的出发地,其中来自天津的“大营客”就是很重要的一支。从老照片上看,骆驼队、马车、驴车、担子,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现在,虽然再也见不到一峰骆驼一匹马,但从那斑驳的青砖城墙、厚重而略显变形的巨大门扇,仍能令人清晰地想象出当年外出谋生的人们,那种义无反顾,那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犟脾气。
大境门内侧,正在进行一场半拆迁半修缮的工程——很多旧式的青砖老房都被用大白粉涂上了一个带着白圈的“拆”字,但另一些旁边则放着新烧制的仿古青砖。这里原是一批庙宇的所在地,记者在心中默默祈祷:至少把这里的关帝庙和财神庙保护起来,赵公元帅的意义就不用说了,生意人们供奉关老爷,正是取其义薄云天、诚信至上,而义气与诚信,正是津商大营客们的最高做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