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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默默无闻的路人甲到大红大紫的“传记一哥”,从失意落魄的穷小子到触动传媒、元禄回转寿司的幕后老板,从周海媚、邝美云再到一生挚爱杨晓娟,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吕良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
上集回放:1977年,母亲的去世让我遗憾终生。在武功课老师李家鼎的帮助下,我终于和无线签约,并迎来了机会。
七、不怕受伤只怕不被认可
签约之后,我开始了做路人甲、匪兵乙的跑龙套生涯,一跑就是一年。我什么角色都接,基本是无线给什么我就演什么,丐帮弟子、黑社会马仔我都演过,每天工作岂止八个小时,简直是拼命。在无线电视这条造星流水线上,所有演员都是从跑龙套开始的。跑龙套不单纯是资历的积累,更是对演技的磨炼,也是让圈内人了解你实力的机会。从这个角度看,每一个角色都要认真去演。按照无线电视台的规矩,一般演员要跑两三年龙套才有望演配角,而要得到演主角的机会,往往得熬上五六年。很多年轻演员熬不住就转行了,而坚持下来的人大多都会有出头之日。
记得有一次,我和吴孟达搭戏单元剧《的士司机》,吴孟达扮演出租车司机,我和另外两个演员扮演抢劫他的匪徒。按照原计划,绑匪只是冲进去用枪威逼司机下车,而更加细节的部分就需要演员自己去表现了。开拍的时候,我们冲进车里去,用枪指着司机大声叫嚷。我本来是没有台词的,但是觉得绑匪就应该有一个主谋,便自作主张地一边威胁司机,一边凶狠地对后面两个绑匪喊:“还不快把钱找出来,还等他(指司机)自己给啊!”导演何康桥笑着说:“你还有一定的创造能力,竟然演出了一种霸气来。”
其实拍戏就是“有戏”和“没戏”的区别。演员一站上去,如果有戏,镜头一出来,就知道你压得住情节,或者你的分量就出来了。有的人长得很漂亮,但是不一定适合演戏。
不久后,吴小云导演拍电视电影《第一次之警察》,何康桥就推荐了我,这也是我第一次做主角,我的机会来了。我接到这个本子后,全身心都调动起来了,不停地在想着警察的一天。导演让我先去警察学堂实习一周。这部戏播出后,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导演欣赏我。有个单元的一个情节需要我从四楼跳下去,我紧张得不行,但想到导演章国明问我要不要做好演员的话,还是跳了下去。后来一看片子,整个人都很僵硬。
《网中人》开拍的时候,我被介绍去演一个引诱阿灿(廖伟雄饰)去打劫的大贼。周润发演阿灿的哥哥,很提携我。那时候我们拍戏,进度都卡得很死,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一天下午,我有一场在黑帮混战中的打戏。和我对戏的演员出手时一下没控制住,实心木棍打在我的后脑上,当场鲜血直流。我去医院缝了六针,晚上竟然又出现在了拍片现场,一直坚持到第二天天亮,一点儿也没耽误后面的拍摄。这是我第一次拍戏受伤。1985年拍《雪山飞狐》的时候,一个武行一脚踢在了我脸上。第二天早上刷牙时,我突然开始流鼻血,怎么也止不住,马上去了医院。1994年拍亚视《包青天》的时候,我被武行的木头刀砍到了腿,天亮收工换衣服的时候,裤子都脱不下来了,被血黏住了。但我实在太累了,第二天睡醒才去医院缝针。我身上一直都有这样一股冲劲、拼劲,我不怕受伤,只怕不被认可。
后来,招振强对我说:“我当时就突然觉得,这个演员身上的那种冲劲很适合演阿力。”当时留下的小小的伤疤,到现在还留在我的后脑上,拨开头发清晰可见。想不到这件小事儿竟然为我带来了巨大的机遇。
广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