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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曾有一部美国大片《阿甘正传》风靡一时。对于此片的内涵当时也仅以娱乐片的形式看待,直到有一天在网上看到右手残疾、形象有些瘦小猥琐的左建球单手骑自行车走遍西藏、青海、新疆、内蒙古等20多个省市,总行程达3万多公里,而他恰恰被许多媒体和车友称为“中国阿甘”。由此,我才回过头来重新审视这部大片时,才于生命的意义有了某种忽隐忽明的感悟……
从摩托车论坛上,可以看到许多的摩友都是将西藏作为自己的朝圣之旅。因为那里的气候、地形、路况、气压等等无疑都是对人车最极限的考验。而每一个赴藏者的心中也都是充满着一个梦。正像本文的王女士所说的“我要去西藏,这是我近几年的梦想”。2008年奥运会前夕一名19岁的高中生单车赴藏,往返40多天最远到达珠峰脚下,而后60多岁的丁樊村老人又接少年后尘再闯西藏。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寻找那片失去的蔚蓝色的天空?还是为了寻找梦中那片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辽阔?也许纯是为了追寻一份执拗的回忆。他们像初恋的少年一般寻找着来自于道路的诱惑,步履匆匆地走向了那片神秘的高原。这一切或许都将归咎于“驴人”的一种情结,一种对道路无止境的膜拜心理。那一切的快感与乐趣,追求与新奇全部都包含在一条或笔直、或弯曲、或泥泞、或陡峭的路途之上。马永军死了,超过几千人的摩托友在论坛上祭奠这位万里独行侠。他死于一种对道路的永久而痴恋的热爱,而最终以生命的形式祭奠了他的信念。他渴望的是一种真实,而非萎缩地躲在车厢之内等待着车轮从起点拉到终点的无奈,他蔑视这种苍白而带有苟且的出行方式。一辆标写着春风水冷的踏板摩托车,几架相机,一个笔记本电脑加上一个矮小黑瘦的光头汉子,就这样以平凡而真实的生命“积淀记录下了生命的璀璨和激情”(摩友书写的墓志铭)。2003年9月,马永军驾驶春风水冷250踏板摩托车,单人单骑从浙江乐清出发,历时3个月,经浙江、江苏、安徽、河南、陕西、甘肃入新疆,足迹遍南北疆,总行程22500公里,开创了中国踏板远行记录之最。他全程总计拍了60卷反转片,6000张数码片。在去一号冰川的途中因为行驶在拐弯处的暗冰上差点命丧悬崖。2004年7月14日起他又开始了单人单骑无后援穿越西藏6条线,环摄中国版图,计划行程50000公里。但是行程过半时他去了,带着他对路途一种神圣的狂爱,他是真正的驴人,一种将现实与梦想拧合在一起的真正实践者。他说:“旅行和摄影是我喧嚣的心灵世界中唯一的一块静地。”他把生命完全地寄托给了路途!
然而在每一位驴友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始终充斥着一种激荡呢!一种渴望着用这极易流逝的激情岁月去描写一段路途,一段能够用心灵记载下的能留于暮年讲与儿孙的回忆,而非碌碌无为地淹没于平庸的岁月……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
亦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