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有人说金秋十月是一个饮酒的好时光,对于这种感慨,我是有切身体会的。因为早在20多年前,我的一位初中同学从乡下带来了几坛米酒,是土制的菊花米酒。他当着我们面一坛一坛地打开了酒盖,那酒香飘散开来,满屋馨香怡人。当时我馋涎欲滴地说:这菊花酒度数低,凭咱哥们酒量,一口气就能把几坛小酒统统消灭了。那天我们一碗碗地大口喝起来,昏天黑地拼杀了三个多小时,几坛酒空了,可是我们每个血性汉子无一幸免地倒在了地板上。
几年后的国庆长假,我去了黔东南的苗村侗寨,那儿农家人酿制的醇香甘甜的米酒,加上冰糖、菊花、油调制成糯米烤酒,奇香诱人。平日里当地人是舍不得喝的,只有来了贵客,或者到了重阳,才拿出来开怀畅饮,所以此酒也叫“重阳酒”。那天我聆听芦笙悠悠,在侗歌缠绵和侗舞热烈中性情勃发,虽然知道那度数不高的苗乡侗寨土制米酒的威力,但是我还是抵挡不了醇香甘甜的诱惑,一碗碗像喝饮料一般喝了起来。当十碗米酒下肚之后,我任性乱步地走出了房门,十月夜晚的轻风拂面而来,我便四肢无力地“咣当”倒地。之后的几天旅程,我总感觉到酒意熏染着我的五脏六腑。当时同行的朋友笑着告诉我,黔东南的菊花米酒有一个调侃的名字叫“咣当酒”,你就是在这种咣当倒地的幸福中,品足了菊花酒的魅力和神奇。
其实菊花酒是有悠久历史渊源的。菊花是“霜降之时”的茂盛之草,独特品性成就了它高洁超然的生命秉性。屈原笔下的“夕餐秋菊之落英”,说的就是素食菊花的花瓣。晋代葛洪在《抱朴子》中记录河南南阳山中人家,因饮了遍生菊花的甘谷泉水而人人延年益寿。另一位晋代大文人陶渊明有诗云:“酒能祛百病,菊能制颓龄。”陶渊明退隐之后,不仅以诗酒出名,更以爱菊名冠古今。后人将赏菊与饮酒结合起来,力求达到陶渊明的人生境界和他超然潇洒的艺术高峰。
记得有一年十月金秋,我突发奇想地写了一首短诗《手执月亮》:我感觉自己伫立在一片菊香弥漫的乡野之上,月光如水,我手中高擎起一杯菊花美酒,我的身心在旷野上飘荡,我的诗情在秋风中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