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英杰改制车床 白胖子实施绑架 黎英杰白天想着这事,晚上想着这事。有一天,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依然心事重重。走着走着,绿荷出门泼脏水,一眼看见只顾低头走路的黎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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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英杰改制车床 白胖子实施绑架
黎英杰白天想着这事,晚上想着这事。有一天,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依然心事重重。走着走着,绿荷出门泼脏水,一眼看见只顾低头走路的黎英杰,便笑眯眯地拿着一只空盆,等他走过来。黎英杰视而不见地正要从绿荷身边走过,绿荷“哎”了一声,黎英杰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辜家表铺。他一下回过神来,脸上立刻换上笑容,眼睛盯住绿荷的脸,不肯再移开。绿荷心里一热,一种久违的感觉袭来。她轻轻地对黎英杰使个眼色说:“进屋坐会儿呗,别当了船坞工人眼里就没人了!”黎英杰听出绿荷话里有话,憨厚地一笑说:“我怕你不高兴我来!”绿荷羞涩地一低头,转身带头进了表铺,黎英杰紧随其后也跟进来。
辜振津放下手里的活,瞟了一眼黎英杰说:“船坞真能造出枪来吗?”
“能!可是……”
“又遇到嘛事了?”
黎英杰干脆向辜振津叙述了仿制马克沁机枪所遇到的困难,“问题好像出现在……”
“刀具上!”辜振津胸有成竹地说,“你想啊,船坞的机床都是用来制造螺旋桨、轮机部件的,傻大笨粗的刀具,怎么能车枪的零部件呢,精密程度达不到呀!”
“谢谢师傅!”黎英杰听罢,掉头就往外走。
“等等!”辜振津叫住了黎英杰,“吃了饭再走吧!”辜振津看了看黎英杰,又看了看绿荷。黎英杰和绿荷四目相对,黎英杰幸福地笑了,而绿荷脸上却飞起了一片红霞。
“不啦,师傅,我厂子里还有点事!”黎英杰说着,看了一眼绿荷,飞快地向来时的路跑去。
辜振津望着黎英杰的背影,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自言自语地:“这小子,行!”
绿荷听了,掩饰不住一脸的向往和幸福。
三天之后,黎英杰拿着一卷图纸赶到王连科的病房,来找吴毓麟。他先问候了王连科的病情,之后将手里的图纸递给了吴毓麟,“我试着画了几天,也不知道对不对。”黎英杰语气淡淡的,他心里确实没根。
吴毓麟展开图纸,图纸上绘满了各种刀具的样式,每个图旁都注释着名称、用途和性能。
吴毓麟异常激动,两手微颤着,把样式图端给了躺在病榻上的王连科。王连科的目光落在了样式图上,脸色先是红了一阵子,但很快就苍白了,苍白得没了血色。当他的目光移在来福线刀具上时,他无法遏止内心的嫉妒,一个劲儿地连声咳嗽起来,越咳越急,终于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哇!”地一声喷得床上、地下血迹斑斑了。
马克沁机枪在大沽船坞顺利投产的消息传进了保定督军府,曹锟把贴身管家李彦青叫到跟前。“知道马克沁机枪吗?”曹锟问李彦青。
“倒是有所耳闻,没见过。”李彦青细声说。声音里带着娇气。通常人们把说话女里女气、走路动作娘们唧唧的男人称作娘们精子。李彦青就是这种人。
“这种枪厉害得很!”曹锟十分严肃地说,“幸亏没落在奉张的手里。”
李彦青有点听不明白。曹锟就把马克沁机枪落户大沽船坞的经过简单地陈述了一下,之后兴致勃勃地说:“这是老天对我们的恩典,奉张还不知怎么生气呢!”
“这也没办法!谁让他们打不开呢!”李彦青也喜形于色,“大沽船坞还真有能人哪!”
“眼下张作霖在加紧磨刀,直奉将有一场恶战,马克沁机枪要派上大用场了!”曹锟表情凝重地说。
“就是说,把大沽造马克沁机枪看住了,一挺也不让它走失!”“对极了!”“可,吴毓麟会听我们的吗?”“吴毓麟会听钱的!”曹锟停了一会儿,接着说,“这时候,船坞正穷得够呛!好几个月工人都没开工资了,我想连买料的钱都没处弄去了。”
“我们现在插手正是时候。”
曹锟沉吟着,“多带点钱,先给工人们开个双工资,需要的话,扩建一下厂房,再添置几台机床。”“那就干脆把大沽船坞变成我们的兵工厂!”“要能那样最好!”
“我明天就动身。”李彦青说罢,就要去准备。但见曹锟意犹未尽,又停住了脚步。
果然,曹锟说,“这事儿千万别让大爷掺和。”
“知道了!”李彦青扑哧一笑。之后,忸怩着出了屋。
曹锟嘱咐李彦青的话,不是随便说的。前些年,曹镇曾来保定对曹锟说,家乡沟沟沿沿太多了,下船也没个落脚码头,常有人掉在水里,不如以你的名义,修个桥啊码头的,也让家乡人念叨念叨你的好。曹锟一时高兴,当即拿出一笔钱来,让曹镇先在西沽下关修个码头。结果,码头是修了,但修得很小,仍不时有人落水。西沽人说,三爷做善事还是抠呀,出手不高呀。曹锟后来得知曹镇把修桥的钱侵吞了大部分,大为恼火。
白胖子一行搭上了去塘沽的火车。车厢里人不多,他们四个人扎在车厢的一角,密谋着大沽之行的策略。“到大沽,找不找吴毓麟?”“废话,不找他,我们干嘛去?”“我看找他没什么用。”“怎么没用?我们跟他有合同。”“那个合同没用了,说是平分秋色,现在大沽船坞成了曹锟的兵工厂,你什么也拿不出来!”“那我们怎么向张大帅交差?”
白胖子捅了一下身边打盹的老赵说:“你比我们心眼都多,你别装得没事人似的。”
老赵眨了眨眼睛,说出了一个主意。
大沽船坞今非昔比了。随着曹锟势力的发展,大沽船坞也在日新月异,扩充造枪能力。是年三月,兴建铸铁厂烤模房、稳装铣床、建铜厂、接盖熟铁厂;七月,扩充轮机厂房、稳装各处气管、电机;九月,又添床机、马力机、通连轴,接盖检查室、刷色室、蘸火房。总而言之,曹锟把大沽船坞建设成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兵工厂,步入了空前绝后的鼎盛时期。
王连科手上的伤已经渐渐愈合了,但却落下了永久的残疾。自从黎英杰升了监工,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就越发不合群了,心里的阴影也更重了。他看到人们纷纷走进商号,而自己却向自家的方向走去,他无精打采地走着,快到家门的时候,被人挡住了去路。
“这不是王匠目吗?”白胖子眨着眼,一脸的凶气。
王连科认出了面前的四个人,“你们想干嘛?”
“我们想替你出出气!”老赵动情地说。
王连科瞪着面前的几个人,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些底细。
“我们也不难为你,只要告诉我们吴毓麟出入厂子的时间就行,他坑了我们,我们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王连科边想边走,进家门的时候,他向身后的四个人,甩了一句:“时下他正在顾家澡堂子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