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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敲开袁妙茹的家门,她拿出几本厚厚的相册说,这是我们在兴华里演出、这是在太平镇老年公寓、这是在世纪广场大舞台、这是在消防支队……
她满脸喜悦地展示着枫叶艺术团成立以来的演出照片,她是胡玉珍大夫,今年74岁了,《走进西藏》是她编的舞蹈,我们的演出服装好多都是她设计、缝制的;她叫雷淑珍,评剧唱得可好了,被评为老年才艺之星;这是多才多艺的刘金华,能唱能跳能创作,评剧、豫剧、黄梅戏、跳舞、编舞样样拿得出手;这是王金海,新疆舞里的动脖,做得特别到位……
她又拉开壁橱的门,色彩斑斓的演出服装占去了半壁江山,各种头饰、首饰、扇子等装了好几个大袋子。听着袁妙茹如数家珍地介绍,真分不清是她的生活中融入了文艺,还是文艺主宰了她的生活。
她说,我们60多位成员都是爱好文艺的普通居民,有工人、干部、医生、教师等。没有报酬,演出都是义务。
为了找到免费的排练场地,袁妙茹找朋友,托关系,多方奔走。10年来,他们的排练场地几经转换,废弃的教学楼、潮湿的地下室、小区的车棚都曾洒下他们苦练的汗水。就是这样的条件,大家非常认真,每周都有几个半天聚到一起排练。
为了解决舞蹈队的服装,袁妙茹经常和胡玉珍等几个会裁剪的团员去市里买布头儿。她指着壁橱里的演出服说,这些都是布头儿做的,我们和大胡同、轻纺城卖布头儿的都熟了,他们还让我们到仓库挑选呢。
因为没有资金,就千方百计地节省钱。她拿出一袋饰物,一边演示一边解说,胡子是王金海大爷用细铁丝粘成的,珠花、亮片、玻璃球、玉石片是在2元商店买的,这帽子上缨穗是人家扔掉的,我们捡来洗净改制的。彝族舞和新疆舞的帽子,是我老伴儿用废旧的百叶窗、电线做成的。裙子上的万字勾、云彩边是我老伴儿画完剪好样子,我们几个演员剪贴的,靴套是胡玉珍大夫缝制的。
她说,如果没有家人的支持,我根本不会走到今天。因为演出,我摔折了胳膊,吊着夹板也要去排练现场;崴伤了脚踝,坐在家里电话遥控团里的工作,孩子们和老伴儿都没有一句怨言。
她老伴儿没有一点儿高级工程师的架子,他就带领着儿子、儿媳成了她的“坚强后盾”和优秀的“后勤部长”。
两个儿子和儿媳也特别支持她。她拿出好几瓶精致的化妆品说,这都是大儿媳买的。抹上这个卸妆油,轻轻一擦,妆就掉了,我都不舍得用。大儿子给我买了小灵通,费用全包。我的脚崴了,儿媳特意买来旅游鞋,还带来了娘家妈织的毛袜子。
老伴儿说,她从年轻就特别喜爱文艺,不光会唱歌、唱戏、跳舞,还会秧歌、高跷。做这些事情她就特别乐呵。她在外面那么忙,家里的事情我多做些吧。
闲暇的时候,手巧的老伴儿还帮着团里做一些道具、画一些图案。她动情地说,我周围的人既尊重他,又羡慕我。
团员生病了,她拿着补品去探望;闹矛盾了,她带着诚心去劝解。为了让人人有机会表现,她曾经组织过163人的演出队伍。只要是多人节目,她都站在后排。她说,团员回报我的更多,他们太让我感动了,我们之间就像亲人,是他们让我欲罢不能。
她山西老家的亲戚们生活还不富裕,团员们纷纷把家中不穿的衣物送给她;70多岁的王学文大爷患有糖尿病,但每次演出时他都准时把自家的音响送达。袁妙茹崴脚那阵,王大爷用三轮车带着她四处奔波……
袁妙茹坦言,我们节目的水准也许不是很高,但我们这些老人们的精气神得到了社会各界的认可。演出的机会越多,我们的干劲儿越大,愿意加入的人也越多,团里增加了不少素质高、条件好的演员。说到这些,袁妙茹禁不住喜上眉梢。
她说,只要大家快乐,我就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