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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是否正在前所未有地朝着全球经济之巅跃进?是的,马丁•雅克在《当中国主宰世界时》一书中即如此断言。而怀疑者如经济学家约翰•马金和对冲基金大亨詹姆斯•查诺斯则给出否定答案,他们对自己的结论同样坚信不疑。他们预测,泡沫破裂将导致中国重演上世纪90年代日本“失去的10年”。
我们很清楚,有关中国的种种大胆预测往往都是短命而终。不过,根据对19世纪美国与当代中国的对比研究,我们斗胆提出第三种可能性:中国会磕磕绊绊,但始终不停地向上攀升,就像一个半世纪前的美国那样。我们发现,当今中国更像19世纪50年代的美国,而非20世纪80年代的日本。
别误会。我们并不认为中国会始终保持高速增长势头。中国面临种种艰巨挑战,如劳动力快速老龄化、腐败猖獗、能源需求日益难以满足等等。然而,说中国面临重大挑战,并不会降低它与美国的相似性。要知道,美国1850年前后也同样面临挑战。当时,美国还是个农业占主导地位的国家,正经历向城市化、工业化经济的大转型。这与当今中国情形一样。19世纪50年代的美国正成为世界工厂,马不停蹄地大量生产廉价而优质的纺织品、时钟、枪支和其他商品。这种奇迹令世人羡慕。中国与此大同小异,其生产的廉价商品仿佛无穷无尽,引得其他国家又恨又羡。
美国评论家指责中国成功靠的是耍花招(如操纵人民币)、不老实的生意手段及无视版权。无独有偶,当年英国评论家也曾对美国的崛起议论纷纷。当时新英格兰的工厂仿冒英国兰开夏郡的最新技术产品,而狄更斯还抱怨自己的小说在美国盗版泛滥、自己分文无获。
怀疑中国的人指出什么泡沫?美国崛起之路上投机性房地产泡沫破裂的事例不胜枚举。每一次,美国经济都能起死回生,再度飞快地增长。没准中国也会如此。
中国的政治体制与经济体制之间的基本矛盾呢?1850年时的美国在政治上大不相同,但也不乏种种矛盾。整个19世纪,美国都在艰难地解决各种矛盾,今后数年中国也将如此。
上述类比远远谈不上贴切。但不甚贴切的历史类比有其价值———若有助于我们重新审视当下的话。就此而言,回顾19世纪50年代美国的主要好处在于可使我们摆脱两个成见。一是认为中国纯属异数———不仅迥异于美国,甚至可以说是美国的反面。另一种看法认为中国的繁荣肯定不能长久,就像上一次成为第二大经济体即戛然而止的日本那样。
美国人需要摆脱上述错误。否则,他们无法清晰认识太平洋彼端那个年轻气盛的国家。这个国家正大步迈向经济秩序之巅,这在美国引起焦虑不安,一如那个朝气蓬勃的美国曾引起大西洋彼岸的老朽帝国焦虑不安一样。▲(作者斯蒂芬•米姆、杰弗里•沃瑟斯特罗姆,汪析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