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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短信在暗示着什么
过了些日子,吴子涛听到一个消息,沈丽娟被突然调离经理办公室,转到人事处报到。人事处要她办理待岗手续。按照规定,待岗人员只发基本工资。吴子涛非常吃惊,他担心会不会沈丽娟向自己提供资料一事,被人发现了?想到这,内心充满了愧疚。
吴子涛几次想给徐建明打电话,请他帮忙过问此事,都被周近芳坚决拦住。后来,周近芳托人找到河道局的一位副局长,说是一个亲戚托她,请这位副局长关照一下沈丽娟的事。在这位副局长的争取下,沈丽娟的工资暂时照发,但还在等待最后处理。
事情暂时缓和下来了。但是吴子涛和周近芳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迄今为止,他们没有真正使用沈丽娟提供的材料,可是,事情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
这一天,吴子涛和林岩应陈虎之邀到酒楼吃饭。这一段时间,虽然大家都忙忙碌碌的,但也聚过几次。在林岩的催促下,吴子涛在证券公司开了户,将3万元现金投入股市,具体操作都听林岩指点。陈虎还没有到。林岩告诉吴子涛,陈虎的事业似乎颇为顺利,他进入了信实集团特别开发中心,在中心下属的一个安保部担任副经理。对此,林岩颇有些不以为然。吴子涛觉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处境,陈虎至少对朋友还算讲义气。对吴子涛和林岩,陈虎一直以“老大”自居,吴子涛的房租,一直由他垫付,而每次聚会,也都是他埋单。
由于自己的事与信实集团有些瓜葛,吴子涛还是小心地对陈虎进行了“屏蔽”。虽然上次托陈虎寻找魏华并没有什么结果,但是他注意到,陈虎似乎对自己的动向保持着某种若有若无的关切,而且,似乎还从其他途径获得了有关自己的信息。联想到沈丽娟的事,吴子涛觉得更应当小心谨慎。
陈虎终于到了。一段时间不见,他外表变化很大,头发抹得油亮,身上喷上浓浓的香水。吴子涛和林岩相视而笑。好久没见,三个朋友吃着喝着聊着,十分轻松。陈虎显得尤其兴高采烈,几杯酒落肚开始露出江湖本色,领带拉开了,衬衣上的扣子也扯开了,开始讲起荤段子。
饭后陈虎结了账,三个人出了饭店,打了一辆出租车。陈虎坐在司机旁,说了要去的地方。林岩听说是去城郊结合部的一处洗浴中心,执意要中途下车。吴子涛知道林岩今年就要结婚,所以不愿去那些名声不好的地方。由于吴子涛帮着说话,陈虎才勉强让林岩下了车。告别前,林岩悄悄向吴子涛点头示意。陈虎示意出租车继续前行。途中,吴子涛收到一条短信,是林岩发来的,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他不解其意,但也没有跟陈虎说出自己的疑问。
出租车在一座六层的楼前停下。后来吴子涛知道,这里也是信实集团的产业,一半是洗浴,一半是酒店。他们原订在这里吃饭,因为林岩嫌远才改到市里。没有想到吃完饭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两个人更方便。其实,今天主要是犒劳犒劳你。”陈虎说着,推开大厅的门,两个人走了进去。
陈虎从洗浴中心的前台领出钥匙牌,与吴子涛各执一把。陈虎对这里显然是熟门熟路,他对接待的人说:“这是我的客人,告诉她们,照顾好了。”于是,每到一处,都有人专门迎候,众人皆称陈虎为陈经理。
两个人搓了身,烫了澡,蒸了桑拿,吴子涛觉得酒劲未解,头反而更加晕晕乎乎。从浴堂出来,立刻被服务员迎着,带他们到休息厅。动身之前,服务小姐贴着陈虎的耳边轻声问道:“要特服吗?”陈虎头也不抬地回答:“要。”于是他们乘电梯直达五楼。
出了电梯,他们被引到一个大客房。陈虎和吴子涛在沙发上坐下。陈虎冲着服务员说道:“去,把‘妈咪’喊来。”
很快进来一个中年女子,穿着也还得体,口里连声说“欢迎欢迎”。好像是跑着过来,说话间还有点气喘吁吁。她挥手让服务员上茶,不住地冲陈虎点头,对吴子涛这边,则是看也不看。吴子涛觉得她似乎对陈虎非常忌惮。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进来七八个年轻姑娘,站成一排面向吴子涛和陈虎。陈虎睁着细眼环视一周,然后微微点头,表示满意,转过头来示意吴子涛挑选。
吴子涛半天一言不发,陈虎只得说:“我来帮你选吧。”他问了一下几个女孩的号牌,帮吴子涛挑了8号,之后摆摆手,让其他人退出。中年女子问:“那陈经理……”
“还是老样子。”陈虎随即说道,“先送孙老板走,去528号。”孙老板当然是指吴子涛,在这里,是不兴叫真名实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