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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上去离家不远的超市采买生活用品,看到有水果酒,就买了几瓶。结账的时候,一个老爷子站在收银台外侧,盯着我买的酒对我说:“年轻人少喝点酒啊,养成习惯就不好了。对身体不好,还耽误事儿,岁数大了会得病……”他的声音很大,我尴尬极了,想对他点头笑笑,可脸已经僵硬了。老爷子也不管我搭不搭腔,自己一个劲儿地说。我匆匆结了账,拎起东西赶紧离开了。背后传来老爷子对下一个结账顾客说话的声音。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照例在周日晚上去超市。走到收银台,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老爷子,他又站在收银台外侧对着结账的顾客念念叨叨。我有点不愿意走过去,无奈超市规模小,只有一个收银台,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了。
“这次没买酒啊?这就对了,年轻人就是要少喝酒……”老爷子竟然还认得我,“多喝茶,喝茶对身体好。你看我,到哪都带着茶……”老爷子举起了手里的保温杯。我依然不知道如何搭腔,再一次匆匆逃跑。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每次去超市,都必定会看见那个老爷子,听见他和每个结账的顾客絮叨。后来我也慢慢习惯了,虽然从来没有和他搭过话,但也不再觉得尴尬了。直到年底的一个周日,我在超市的收银台前没有看到老爷子,突然感觉少了些什么。收银的阿姨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对我说:那个老爷子就住在附近,几个月前老伴去世了,没人陪他说话,他便每天到超市来跟顾客说话,也不管别人理不理他。但是最近一个星期他都没来,不知道是生病了还是出什么事了……说到这里,她沉默了。
我结了账,走出超市。外面是一幢一幢的小区住宅,不知道老爷子是住在哪一幢楼里,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突然有点想念他,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如果下次再遇见他,一定要陪他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