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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描写的是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时期的情报保卫工作,作者翻阅秘密档案、采访上百位中共情报保卫系统的深层人物,并将最珍贵、最全面的保密资料以最生动的形式还原最真实的中共情报保卫系统。
上集回放:戴笠兼任主任的汉中特训班学员都是派到共产党根据地潜伏的,虽不出名,却是打入边区最成功的。
二十六、军统爆破大王去延安
1941年的10月,陕甘宁边区政府召开各县教育科长会议,吴南山开会返回时,在富县南郊碰到一个国民党校官骑在马上,一个便衣青年步行跟随,而后者正是汉中特训班的同学祁三益。吴南山立即想到侦察任务,声称祁三益发的二十二军护照会引起怀疑,劝他跟自己先回庆阳,搞个边区的护照再去延安。
陇东保安科认为,祁三益此行可能有重要任务,不宜打草惊蛇,决定由吴南山对祁三益进行内线侦察,涂占奎进行外线侦控。很快,他们发现了祁三益给上级的密信,又发现祁三益与专署的特务陈明接头三次。可是,二十多天过去,祁三益没有新的动作,反复催问吴南山什么时候能搞到去延安的手续,声称再迟就要误事。延安有大批潜伏特务?陇东保安科立即上报边区保安处。边保指示正在关中巡视的保卫部长布鲁赶往陇东。李甫山、赵苍璧、布鲁等人研究认为,再拖下去军统也许会对祁三益产生怀疑,于是决定对他实行突击。当晚,祁三益交代,自己在汉中特训班第四期结业之后,因为爆破技术好,留下当了教员。现在,军统西安特侦站要把分散在延安各单位的潜伏人员联络起来搞行动,因为自己当过教员,熟悉各期学员,所以派来当联络员。同时,还派赵秀到延安任总联络员。布鲁立即向延安报告。12月,边保回电,调祁三益到延安。陇东保安科派班护送,布鲁把祁三益带回延安。
以往国民党特务机关在延安的活动大多依仗公开的政府身份,便于中共监控,这次军统的特务多为秘密打入,又多为当地人,而且成批潜伏,完全可能形成大规模的组织,现在有爆破大王前来联络,很可能要在延安搞大破坏。此前,边保在绥德青年干部学校曾经发现一批嫌疑分子,一时搞不清确切身份,就将其分散安排,重视不够,都没有深加追究。
边保处长周兴指派保卫部长布鲁、副部长王凡和李启明等人全力组织破案,又亲自到枣园向中央社会部汇报。部长康生认为,要争取国民党的特务为我所用。这段时间,中社部正在大力部署反国特工作。中社部获得国民党中统开展高级特情突击竞赛的情报,认为“值得全党严重注意和高度警惕”。中社部还明确政策,关于内奸分子的处理,对执迷不悟者,实行坚决镇压;对动摇被骗分子,实行一打一拉鼓励其回心向善;对痛悔前非而愿为我积极服务者,得迅速秘密说服争取;对借机深入突击者,应加紧教育,促其警惕;对已被敌人说服成功者,应尽最后努力,劝其悔悟;对被敌密捕释放者,应注意调查监视,酌情处理。
边保报来的案件,不仅在陇东发现了成批特务,在延安还有更多的线索。中社部二室负责保卫工作,主任汪金祥和治安科长陈龙积极指导破案,还抽调西北公学“老三班”的人协助边保工作。“老三班”是中社部长年在西北公学培训情报保卫干部的训练班,中社部和边保的许多干部都经过这里培训。“老三班”的人到边保周兴处报到,布鲁已经带领祁三益识破并逮捕了六七个特务。他们又到中社部汇报。李克农提出三条策略,一是重证据不重口供,不要使用肉刑;二是侦察审讯都要斗智攻心,立足于思想教育;三是侦察和审讯相结合,内线、外线和反用相结合。延安的保卫干部与军统特务直接斗智的机会还不多,如何“化敌为我服务”又是个敏感的政策问题,现在领导说得既原则又具体,他们就可以大胆工作了。
金城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