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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一阵小雨,荷塘的景致真好:有一些荷叶上滚着细细的雨珠,有一些荷花花瓣上也沾了些细细的雨珠,微风吹过,荷叶轻轻地摇曳,雨珠也一点点滚动,滚动在花瓣上,滚动在荷叶间……
我正欣赏着荷塘晨景,忽然在临河的栅栏旁,看见了一个个子不高的大约50多岁的中年人,穿一身靛蓝的服装,手里拿着一柄长杆鱼叉。那鱼叉是我小时候在农村常见的那种:约摸四五米长的叉柄是竹子的质地,鱼叉是一组打磨锋利的粗铁丝。他观察了片刻,然后猫着腰,拉开架势,把鱼叉慢慢地、慢慢地伸向荷塘,随时准备放叉叉鱼。我远远地望着他,他全然不觉有人观察他,只一门心思盯着荷塘,又直起腰,又收回了渔叉;一会儿又猫下腰,轻轻地、轻轻地放出鱼叉,似乎“猎物”就在他的眼前,只要一出手,即可逮着。
但是,他又收回了鱼叉。
这情这景这模样,我一点不陌生。
记得小时候我家后面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我家门前的邻居是个捕鱼能手,能就能在他如果在河里看见了一条黑鱼在一群幼鱼中游弋,他花上一个中午,一定能把这条黑鱼叉到。他会在河岸上插上一排“枝杨”(土话,指杨柳枝或者木槿枝等),把自己藏在“枝杨”后面,手持鱼叉,静候复静候,那真是耐心与毅力的考验,因为往往候上一两个小时也不见“猎物”或者难以下手,加上骄阳似火,衣衫湿了干、干了湿是寻常事。但,他总不会空手而归,他总有斩获,且往往是三四斤重的鱼。
今天这儿已经变成了新城,往日农家搬迁了,那些农户已经住进了新近造好的高楼了!这里的河道经过了改造,种上了荷花,包括安安谧谧的睡莲,河岸两边植上了各种各样的树,有樟树、杨柳、椿树等等。这位中年人是不是就住在附近的动迁新房里呢?不得而知。但是,附近没有了农民,没有了农房,农房有的话,离这儿有五六里路呢!也许这正是住进动迁新房的农民,他舍不得把那使惯了的鱼叉丢弃,丢弃他几十年爱好叉鱼的习惯。
无疑,他叉鱼的姿势透露了他是捕鱼的好手,但今天好像运气不太好,数十次地蹲下、站起、猫腰,都不曾出手一搏、一掷!
太阳高了,我也该回家了。
那叉鱼的汉子,我悄悄地把你摄进了我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