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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深夜,我坐在成都玉林小区瑞升广场的弥渡酒吧门口的屋檐下,看着夜光中周围房子的轮廓,还有又下起来的雨。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晚在外面玩了,一般都会在12点前回家。
这个深夜的这场雨如果照平常来看,不算小,但比起下午和黄昏时的雨,已经不能算雨了。黄昏的大暴雨,有说是30年一遇,有说是50年一遇,那天下午,成都成了水城,微博上全在吆喝着到成都看海。这个夏天,武汉看海之后,北京看海,然后又是成都看海了。这天我正好有饭局出门,陷入成都海里,在路上辗转挣扎。这不,到了深夜,大家从午夜才结束的饭局上转台至酒吧,一方面是兴致高不肯散,另一方面也是干脆聚一块压压惊。
弥渡是个小酒吧,它的对面还有一个小酒吧,叫做小房子,这两个酒吧分别是成都画家和成都文人经常聚会的地方。这两拨人又经常因为活动汇聚在大酒吧“白夜”里。这个晚上,因为参局的朋友大多是画家,所以我们去了弥渡。
我平时去“小房子”比较多,特别是有外地文人朋友来蓉,我一般会带他们到这个让人放松的小酒吧来,这里的室内布置就是让人可以东倒西歪的那种,长长的木桌木椅,椅子上扔着厚厚的手工织布的大垫子,墙上贴满了五花八门的海报和便条。小房子的老板叫杜姐,为人亲切温柔,很受大家欢迎;同样受欢迎的是三位常客,李文胜、马酣、文迪。这三位“常”到什么程度呢?大家都说他们是小房子的坐台先生,基本上每天从下午到后半夜都是泡在小房子里的,这三人为人做事说话都特别风格化,是成都话里所说的“神人”,于是就跟活动的店招一样,很有吸引力。如果加上也经常泡在小房子里的导演陈心中,“小房子F4”就齐了。有一次我在深圳跟女友们聊小房子,说到李文胜,我说,此人曾经在酒足饭饱之后慵懒地唤服务生小妹道“给我抬一根牙签过来”。深圳女友大笑,于是一直嚷嚷着到成都一定要去小房子看看牙签是怎么“抬”的。这又说到了小房子的消费方式了,在小房子,从下午开始坐下之后,就可以不动窝了,叫茶叫餐叫酒叫零食,只动嘴就行。
这个暴雨之后的深夜,我在弥渡的屋檐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小房子的灯光。这里是成都的夜生活根据地玉林小区里面的重点地区,小店、小酒吧、小茶坊林立。对面小房子的灯光里有几个不甚清晰的人影,我猜那里面一定有文迪。文迪是诗人、小说家和杂志主编。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一直不太清楚以他这样的生活方式,他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写作呢?其实这样的文人在成都很多,就像通过博客和微博看我的读者,觉得我也好像一直在饭局茶局耍局里面,好奇我怎么有时间写作?其实,我大量的时间是宅在家里专心阅读写作的。这种个人时间与观者时间上的差距和错觉,蛮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