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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有关交通事故的报道频频见诸报端,细细看来,这些事故大多与闯红灯有关。红灯停、绿灯行,是我们从小就接受的基本教育。闯红灯不仅是一种“违规”行为,更是一种违反《道路交通安全法》的行为。但目前无视红绿灯的可谓是大有人在。究其原因,除了法治意识淡漠外,还与我们长期形成的不良交通习惯有关。
十几年前写过一篇《“看法”种种》,讲的是骑车人在红绿灯前的种种“看”法:看身边:身边的人闯红灯,我也闯;看左右:左右道路如果没有车,不管前方是不是红灯,闯过去再说;看中间:有警察,老实呆着,没警察,照闯不误。曾亲眼看见一位闯红灯者冷不防看见警察在路边,立即忙不迭地跟警察打招呼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没有看见你!
当随意闯红灯成为了一种“习惯”时,可能不仅是引发交通事故那么简单了,有时甚至还会引起“文明的冲突”。一则笑话很能说明此问题,说的是一个中国留学生在国外谈了个女朋友,一同驾车去郊外时闯了红灯。外国女朋友对他说:你连红灯都敢闯,还有什么坏事你不敢做的!坚决与他分手了。有了这个沉痛的教训,他从此再也不闯红灯了。回国后,又谈了个女朋友。驾车出游时,看见路口的信号灯变成红灯时,老老实实停下了,女友却在一旁催他闯过去,他不从,女朋友气愤地说:连红灯也不敢闯,你还是不是男人?又分手了。
可悲的是,类似情形,竟然也让我遇到,当然不是同女友分手,而是无法抵抗自己内心的纠结:多年以前,一个炎热夏天的中午,我在毫无绿荫遮挡的路口等红灯,身边一辆接着一辆的自行车无视红灯闯了过去,当我内心不停以自己是大学教授来自我安慰时,没想到一个闯红灯的老兄骑到路中间后回头看了看我。这一看不要紧,所有闯红灯的人都回头看我了: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我最终还是晚节不保,随着大家一起闯过去了。
可见,当违法成为“时尚”而守法成为了“另类”时,违法行为也就不可避免了。面对法律不可能对每一个闯红灯的违法者进行处罚、而很多人又面对闯红灯习惯成自然时,最终就出现了频发的、血淋淋的交通事故,代价实在大矣。其实,遵守交通规则有时候也是很“时尚”甚至是很“浪漫”的事。我注意观察过,淮海中路茂名路南端的道路并不宽,但当红灯亮起时,很少有行人闯红灯,其原因,绿树成荫,行人到此自觉放慢脚步。
闯红灯是一种不良习惯,而这种不良习惯又是由不良心态造成的。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放下并改掉这种不良习惯,细细品味等候红灯的乐趣,就会发现,不闯红灯除了给我们带来出行的安全,还会净化我们的心灵,提升我们的素养,给我们带来许多许多。 (作者为市政协常委、上海社科院法学研究所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