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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旋日月,时光欲倒流。周身气血涌,何年是白头?”这是乾隆皇帝描写核桃的诗。乾隆皇帝在诗中所说“掌上”能“旋日月”的核桃,并不是平时大家常吃的核桃,而是集收藏、把玩、保健于一身的把玩核桃。乾隆一生共写4万多首诗,这首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诗,像是信手拈来,却将把玩核桃的妙处写得淋漓尽致,小小的核桃在手里来回揉捏,如同在掌上旋动日月,这是何等的境界。
把玩核桃的历史久远,可以追溯到汉隋,流行于唐宋,盛行于明清。在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盛传不衰,形成了独有的核桃文化。
把玩核桃起初的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可到了清末,宫廷内玩赏核桃之风更是甚嚣尘上,手中有一对好的核桃竟成了身份、身价和品位的象征。当时老北京有句顺口溜:“贝勒手上有三宝——扳指、核桃、笼中鸟。”每逢皇帝或皇后的生日,王公大臣们会把精心挑选出来的核桃作为贡品,核桃的价值由此可见一斑。现北京故宫仍保存着数十对极品把玩核桃,其色泽为棕红色,分别存放在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盒内,里面标有“某贝勒恭进”、“某亲王敬上”的字样。由于当时宫廷内把玩核桃之风愈演愈烈,自然也影响到社会上的人频频效仿,民间随即也刮起一股“核桃风”,当时民间也有:“文人玩核桃,武人转铁球,富人揣葫芦,闲人遛小狗。”的俗语。时至今日,天津人仍把这种核桃称为“把玩核桃、文玩核桃、揉手核桃”。
经现代科学证明,揉核桃能延缓机体衰老,对预防心血管疾病、避免中风有很大作用。把玩时利用核桃的尖刺和凸起的棱角,采取揉、搓、压、扎、捏、蹭、滚等技法运动双手,压扎掌上穴位,刺激手上反应区,达到舒脉通络,活血化淤的效果。另外,通过把玩,一对经年深日久揉搓的核桃,色泽会变得晶莹剔透,成了一件价值颇高的艺术品。
现在的文玩核桃,已然成为艺术品市场上的“奇葩”和“瑰宝”。在熙熙攘攘的沈阳道古物市场内,摆个核桃摊儿,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顾客到这里把玩、观赏核桃。“别看我这摊儿小,我的东西可错不了。看,这是我自己把玩多年的狮子头,品相倍儿好,绝对不‘漏脐儿’;再看个头,‘四个一’的;再看这‘大边’;您再掂掂这‘手头’;绝对的好东西,绝对棒。”笔者刚刚走进沈阳道古物市场,就被这样一连串的叫卖声吸引了过去。
在得知笔者是来采访时,地摊儿的摊主和几位站在旁边观赏、把玩核桃的顾客都迎了上来,滔滔不绝地讲出他们所掌握的“核桃术语”和“品鉴核桃”……
刚才吆喝半天的摊主先开了口:“把玩核桃种类可多了去了,一般世面上最多见的有狮子头、罗汉头、虎头、官帽、公子帽、鸡心等,由于种类繁多,一时半会儿也讲不透彻,所以我给你重点讲一下刚才吆喝的狮子头。你看,我手上这两个核桃是不是非常像一只狮子的脸?狮子头产地主要分布在河北省、天津和北京的部分山区。由于野生树种的减少,品种好的山核桃价格每年不断地飞涨,这也就导致把玩核桃在价格方面水涨船高,飞涨的价格非但没有使市场冷淡,反而更火,还成为了收藏、把玩的热点。在众多山核桃当中,上好的狮子头最为稀少,也是大家都比较喜欢的形状,其中又以闷尖、矮桩、大底座、水龙纹,边宽在‘四个五’以上的狮子头弥足珍贵,收藏价值极高,难得一见。当然,如果出现了,那也肯定会卖出个天价了。”
沈阳道古物市场一家商店的掌柜何先生说:“玩核桃讲究‘个、色、形、质’四个字,个是指核桃的个头,一般来说,品相俱佳的核桃越大越值钱;色是指核桃的颜色,年代久远的核桃经过把玩者长期揉、转、搓,会呈现红玉般透亮的颜色;形指的是把玩核桃的纹路和配对,两个核桃越接近越珍贵,纹路的疏密、分布,边的宽度和厚度,是衡量文玩核桃的一个重要因素;质是指好的核桃质地细腻坚硬,碰撞起来声音瓷实、手感沉。古往今来,兼具这四点的核桃就成为了人们争相追逐和收藏的对象。当然,一对好的把玩核桃市场价格自然也不低,品相一般的都在几百元,好一点的几千元,上品甚至能高达几万、几十万元。
“另外,还有很多业内术语你也要弄明白,要不你跟人家侃半天,人家说什么你都不了解。刚才地摊老板说的‘漏脐儿’是指核桃底部脐儿里面的蒂干缩掉空了,造成核桃下面是空洞,指品相不好的意思,他说不‘漏脐儿’就是在夸他的东西品相好;‘四个一’是用卡尺测量核桃摆正后两边棱的最宽距离,相当于4.1厘米;‘大边’是指核桃棱翼的宽度和厚度,一般来说都是越大越宽越好;‘手头’就是指核桃的重量,一般来说在手中感觉越沉越好。当然,还有很多相关的术语,人为加工、上颜色、补裂的术语叫‘做’;核桃的棱翼叫‘筋儿’;核桃的底孔叫‘眼’;买核桃不说买,而说‘抓’等等。玩核桃本身就是追求完美的过程,却永远也不完美。核桃本身的学问博大精深,真得要花很长时间去钻研。”何先生非常耐心地对笔者讲。
另一位站在旁边观赏核桃的年轻人小魏也对笔者说:“玩核桃的人以前以老年人居多,而现在年轻人却成了主力军,到这里‘淘’货的年轻人也日益增多,无非就是看上了核桃的收藏价值及保健功效。不过,偌大的沈阳道古物市场,卖核桃的商家不计其数,核桃本身的质量也是参差不齐。买核桃最好带上放大镜和游标卡尺,用放大镜看核桃尖顶有没有受过伤害和伤害程度,棱翼上有无裂缝,身上有无砂眼,纹路匀称否,有无硬伤;卡尺是量核桃尺寸的,从实用的角度选择大小是最好的。”
“正因为现在玩核桃的人多了,市场好了,有些商家也开始‘别有用心’了,用着色、上油等方法‘做旧’,那种核桃看起来红润透亮,说白了就是一层被吃透的油脂,可能把玩几天看不出来,时间长了就‘原形毕露’了。所以,这就要考你‘眼力’了,也就是这行的‘潜规则’。如果你自己技不如人,功夫没学到家,买到的东西肯定是货次价高;反过来如果卖家‘打了眼’,那你可能就会拣到一个大便宜,用最小的成本换来最大的利益。”小魏补充道。
行文即将结束之时,笔者也奉劝准备出手“淘”核桃的朋友,多学习和补充把玩核桃的相关知识,勤走走、多看看、常听听,这样在您挑选核桃时,“打眼”的机会就会很少。这终归是一件收藏品,淘到上品好货,不仅可以保值升值,保养好的话还会陪伴您几年甚至几十年。所以,在您出手之前,一定要谨慎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