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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武和麻莲英,在难得的假日里,一起在宿舍里看《新白发魔女传》的碟片。热恋中的他们在同一家工厂工作。“我妈已经看过他的照片了。”麻莲英羞涩的说
▲陕西咸阳人、36岁的李利利和妻子马小青在同一家鞋业公司同一条生产线上工作。当年生活困难,两人迫于无奈,“私奔”到东莞,经过几年努力,如今在东莞安稳了下来,还把两个孩子接来东莞读书
▲25岁的赵晓霞和26岁的赵双荣,是对夫妻,同在一家服装企业打工。赵晓霞全家五口,她自己、她的妈妈、老公与两个妹妹全在这厂里工作,夫妻两人住公司特设的“夫妻房”
▲东莞大朗,聚在一起的女工们或聊家常,或叙乡情,这是工厂区中午休息时常见的场景 王俊伟摄
25岁的张婷,是江西宜春人,现在在东莞华宝鞋业做“试穿模特”。摆脱了流水线的生活,张婷觉得,来到东莞,会是她好运的开始
▲东莞黄旗山山顶,夜幕下繁华的东莞市区。这点点灯光中,又有多少是属于在东莞打拼、成家立业的新莞人的?
揾食在东莞成家在东莞相爱在东莞
统筹/朱淑萍图/文羊城晚报记者陈文笔
我们问每一个采访对象同一个问题:你觉得东莞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在闫其明(遵义人)的眼里,东莞是个可以让妻儿过上好日子的地方;在50岁的欧叔(本地人)眼里,东莞是个讲普通话多于本地话的地方。
卡拉OK唱的是粤语歌,街头小吃是山东煎饼、重庆麻辣烫,曾经最火的买卖是做长途电话亭,至今工厂生产的依旧是属于全世界的商品。东莞,就像个拼贴的城市,五湖四海的个性杂糅这个在思想上绝对开放的地方,只要你肯努力,东莞就会接纳你,给予你想要的机会。“爱拼才会赢”,复杂,却又极其简单。
东莞的外来工有近千万,是本地人口的四倍有余。他们正是东莞继续腾飞的强力基石。所以我们将镜头对准他们,这些既普通又可爱的人们。
25岁的张婷是江西宜春人,宜春是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年纪轻轻的张婷却很小就离开家乡,一路向南,她听老乡说,广东是个肯吃苦就能挣大钱的地方。跟很多的“打工妹”一样,她换过不少的工作,2010年经朋友介绍,离开汕头来到东莞华宝鞋业有限公司。
在这里,她却做了一份以前想都没想过的工作,做一名“试穿模特”。由于张婷的脚型很接近美国标准,她从近千名女员工中脱颖而出,从一名制鞋女工成了一名模特。她每天早上9点和下午3点进行试穿,每次试穿将近30双新出品的鞋子。
每天穿着漂亮的高跟鞋,在台上走来走去,张婷觉得,自己的腰杆似乎都挺得更直了。
张婷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她对自己以后的人生,和人生的另一半,都还抱着憧憬。
东莞是一个很包容的城市,于年轻人而言,不管你有没有高学历,不管你来自哪里,还有没有带着浓重的乡音,就算你开始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都会喜欢上东莞,这里会给每一个愿意上进的年轻人一个出发的机会。
于是许多人找到了梦想。
33岁的涂立红是四川广安人,1999年刚来东莞的时候,还什么都不会,从学电脑开始,涂立红一步步地构筑起属于自己的生活。现在他是东莞市大朗镇某针织服装企业的电脑机员,还是个不大不小的车间主任。他在这里谈恋爱结婚,妻子是同家公司的财务。涂立红的父母也来到东莞,帮忙照看孩子,他的儿子在大朗镇上开始上小学一年级了,他们全家已经成了完全意义上的“新莞人”。 “揾工容易,做生意,发展机会大。”涂立红已经学会了比较标准的“白话”,他觉得东莞确实是个谋生的好地方。而现在,城市的建设也在逐渐跟上,周末想去深圳或者广州,都是“湿湿碎”的事,大朗车站就在厂区附近,走路两分钟就到,很方便。
于是许多人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广东河源人,45岁的曾新招阿姨,1992年进东莞市大朗镇盈利时钟表有限公司做钻床工人,至今已经20年。她丈夫杨伟星同在东莞打工。两人在东莞打工养活了一家人,现在两个子女已经上大学。这些年,生活不错,曾阿姨觉得“这辈子就算没白活了。”
36岁的李利利是陕西咸阳人,和宁夏姑娘马小青在东莞同一条生产线上工作,两人2004年同一天进入公司。现今,李利利是个班长,而妻子是刷胶工人。9年2个月的东莞打工生活,改变了李利利夫妇的人生轨迹。早年,由于家庭很贫困,没房没钱,女方家反对两人的婚事。逼于无奈,两人借钱“私奔”到东莞。一开始两人月薪仅有480元。“当时我很烦恼,整天想,什么时候我的生活能跟别人一样,活得轻松点呢?”李利利说。经过多年的努力,家里生活有了改善。“以前穷,让妻子受了苦,现在我想加倍偿还她,我跟她说现在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李利利夫妻两人现在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又把12岁的女儿和6岁的儿子接来东莞,让孩子在南城区的星河学校接受教育,并打算花16万元在老家帮父母买个四合院。
李利利现在最新的愿望,就是能在假期,带妻子出门旅游,补个蜜月。
于是,还有些人在这里收获机遇,还有,收获爱情。
湖南邵阳人、23岁的尹志武与云南文山市19岁的麻莲英是东莞晗之阳服饰辅料有限公司里的一对小情侣。尹志武现为该公司定型部的压模工,他来东莞之前曾在深圳、上海做学徒,2010年来到东莞。
难得的假日,小尹和莲英正在电脑前看电视连续剧———《新白发魔女传》。“我妈妈看过他(尹志武)的照片,很满意。”麻莲英侧头回望男友,矜持地微笑着。两人有空时也会像其他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到水莲山、松山湖、虎门炮台等地到处玩。甜蜜中的他们许诺,还要在这里成家立业、生根发芽。
东莞的工厂里,总有不少像这样的小情侣,他们正在逐渐地摆脱自己身上属于农民的标签,他们的工作、家庭、生活轨迹,都贴合着他们所在的城市,一起变化、发展。有一天,我们总会要去除那个割裂族群的标签———“外来工”、“农民工”,而东莞这个特别城市,将会是这个进程相当浓重的一笔。
也许这些人,幸福的终点不在这里,但东莞是这些新莞人讨生活、得幸福的原点。
我
听说过,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是莫大的功德。这里,每个人的日子都很普通,每个人的幸福也都很朴实,但汇聚起来,也是股暖暖的力量,是你我过去这5年里值得一说的故事。
镜头内外的主人公
赵晓霞25岁,甘肃天水人,到东莞8年,针织服装企业的“缝盘工”,全家五口人都在同一家工厂里工作。她觉得“夫妻房”的福利不错,但如果能扩展成全家福的房子福利就更好了。
何迎春
温妙安徽芜湖人和广东湛江人,夫妻俩分别是服装企业的“跟单员”和“船务员”。他们已经将户口迁入大朗镇长富社区,在碧桂园买了房子,成为了“新莞人”。他们觉得东莞很有包容性。
闫其明
罗小芳30岁和27岁的贵州遵义人,夫妻俩,制鞋企业普通工人。他们希望能在东莞挣到足够的钱,供上在老家买的楼,供上女儿今后的学业。他们觉得这两年工作比较好找,收入提高了,企业为了留人,福利越来越好了。
吴张洪
湛解放37岁的四川内江人和35岁的湖南平江人,夫妻俩现在是服装企业的仓库主管和质检部组长。老家下岗后,从底层一步步做起,他们觉得东莞变化很大,他们2009年在东莞结的婚,感谢这个让他们又重新开始幸福的地方。
张婷
25岁,江西宜春人,鞋业公司的“试穿模特”。东莞鞋业的环境成熟,发展前景好,张婷觉得东莞可以让她有更好的机会。
陈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