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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探访大别山革命老区小城罗田
金秋乡村行
系列之三
本报记者肖桂来
一句方言,一句普通话,凑成了一桌探亲席。正值十一假期,26岁湖北罗田县小伙刘涛带着福建媳妇回老家。饭桌上,来沾喜气的亲戚们叽里呱啦说着方言,福建姑娘小林急出一身冷汗,男朋友刘涛一边夹菜一边当起了翻译。
刘涛姑父是县里某单位干部,吃着吃着冒出一句“跻起来钳”,小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饭桌上几位父辈人赶紧解释说,“‘跻起来钳’,也就是‘站起来夹菜’的意思”。刘涛爸爸见小林为难,忙说:“大家讲讲普通话啦”。
这是发生在湖北小城罗田三里畈镇一户人家的午饭故事,也是记者走近这座小城所发现的最大变化——小城,刮起了一阵新鲜语言风。
“新血”带来新语言
湖北罗田是大别山革命老区之一,属于经济欠发达地区。近日,记者在罗田多地探访发现老区有了“新声”,经济起色也助力语言新景象。
在罗田县城胜利街一家名为“小廖”的理发店门口,几位穿着时尚的店员一边向过往路人分发传单,一边吆喝着招呼生意,吆喝声除了罗田话,还夹杂着几句东北话。记者上前了解才知,店员刘亮是来自东北锦州,来罗田小城做理发师已有3年。
他告诉记者,罗田时尚理发的生意大都是外地人在做,理发师已实现“全国化”,以来自东北、河南等地为主。
各地生意人拉动经济
湖北罗田,还是闻名中国的“板栗之乡”、“甜柿之乡”。十一国庆,对于罗田小城而言,也是一个丰收之季。近日,记者来到罗田县三里畈镇錾字石村,这里是甜柿最出名的村庄,是甜柿之乡中的“名村”。
而令人没法想到的是,罗田甜柿竟是带动老区小城语言变化的“甜美使者”。过去,因为道路不畅,运输困难,销售市场无法拓展,田边地角的柿子熟透浓化后,便掉在田畴里,洒在稻穗上,令种田人十分厌烦。
这几年,老区小城交通越来越便利,村村通公路,甜柿更是把外乡生意人引来了。该村一位村民告诉记者,每当农历八月十五左右,来村里大量购买甜柿的人越来越多,甜柿被一车车拉出小城,走向全国。罗田甜柿,也让小城的语言风貌有了新变。
刘涛的三叔叔便是贩卖甜柿“大户”。在饭桌上,他一边谈论着今年的甜柿行情,一边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向亲戚们讲述贩柿所经历的各种事、各种人。不经意间,一句“罗田柿子极甜嘀”让席间人乐开怀。外来媳妇小林忙称赞叔叔,这句带着罗田味的普通话说得真地道。
谈起老区小城的语言新变,湖北罗田县退休老干部程延奇有着独到见解。“近年来,老区社会像艘大舟,随着经济脉动,驶北闯南。大舟也载着人口,更频繁地流动开来了,人们见识广了,小城的语言也更加多元、新鲜了。”在他眼中,湖北罗田“老区”因为“经济与人的流动”而变得“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