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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14年前,李娟第一次去投稿,当时负责散文的编辑是作家刘亮程。
刘亮程有一句话,土地会像长出麦子和苞谷一样,长出自己的言说者。就像呼兰河长出萧红、上海长出张爱玲、湘西长出沈从文。他说李娟是这支队伍中的新成员,属于新疆的阿勒泰。
很多人看李娟的文字,误以为她恣意地生活在草原上。她却在自序中澄清,写作初期,一直在机关上班。
那时,她笔下的阿勒泰,只是对记忆的临摹。
但是从2007年开始,一切有所改变。她就像张抗抗笔下的“作女”,突然离开办公室,随着扎克拜妈妈一家颠沛流离。“蹑手蹑脚地生活其间,不敢有所惊动,甚至不敢轻易地拍取一张照片。希望能藉此被接受,被喜爱,并为我坦露事实。一旦他们知道了,就会把我看成跟他们不一样的人,我就再不能贴近他们。”
一个汉族女孩追逐哈萨克牧民转场,一起漂泊迁移。清贫辛苦难以想象。但这对于有着感受天赋的李娟来说,却是看到这个不为人知的世界的最好角度。
到了2008年,她存够了五千块钱,便正式辞了职,同时开始忆述那段生活。然后用3年多的时间,一边写一边发表。
李娟说,她的这些文章,全是背着母亲偷偷写出来的。她不想让母亲知道,她在用文学把她们的生活写给别人看。
所以生活中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可以在书中窥见一二。书中的“她”,在阿克哈拉村,是个扑朔迷离的人物。她自嘲有四大特点:不结婚,不工作,不串门,“不体面”。
所以很多人佩服李娟。她可以把她自己坦诚地写出来,和不认识的我们分享她的种种糗事;她也能用优美的语言记录那些生活中的琐事,描写可爱的牧民。最重要的是,她完全融合在那片土地上,她所写的一切都发自内心,没有居高临下,没有大惊小怪。那颗纯净的心,就那样展现在每一个读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