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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结识了一位印第安裔战友,他并没有被美国文化彻底同化,而是保持着很多族群的传统,比如戴着动物骨头做的项链,他告诉我那主要是装饰品,但也可以向别人传递一种信息:别惹我。因此,他的人缘不是很好,有点独来独往的意思,却跟我很谈得来。我们在一起会聊聊各自的家乡。他说自己很后悔来当兵,美国文化让他觉得不是很认同。可惜的是没多久,他就因为使用暴力而被开除。这哥们儿一次海都没出过呢。
在基地待了一个月不到,我却进了两次医院,对美国海军的医院也有了更多了解。
穆古基地的医院比新兵训练营的医院要大,更加漂亮,设备也更先进。完善的医疗制度也让我感觉到美国军队对军人身体的重视。比如我们每3个月就要进行全身检查,包括牙齿。如果在指定时间迟到,肯定要挨骂(我为啥这么清楚?因为我挨过骂啊);如果干脆没去,那估计就要受处分。军医的权力也很大,如果他下命令,某某下次任务不能参加,军队就会放行。如果军队的领导对此有异议,也要跟军医商量。我曾经有3颗智齿,其实只是有一点点松动的迹象,军医就强行给拔掉了,告诉我“省得打仗时耽误事”!后来他还说其实还有第四颗也想拔呢,看我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给你留着吧”。
我两次进医院的经历都纯属意外,一次是在工作时,有一只松鼠不知道怎么回事钻进了我们的办公室,所有人都蜂拥上去,最后让我抓住了,没想到这小东西咬了我一口,当时疼得我直哆嗦!结果赶紧去医院,打预防针。
另一次更“背”,我在宿舍擦洗那巨大的鱼缸时(是一个战友搬家时转卖给我的,1000多美金呢),一条海鱼身上的刺突然扎进了我的手,比上一次松鼠咬得疼多了。我害怕啊,万一这鱼有毒咋办?我还没跟航母出过海呢!所以我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喊来战友,拨打部队的911急救电话,在救护车上还一路高举着手。到了医院,那位军医却开始翻书,为什么?因为他没治过这种病!最后,他也没找到资料,但告诉我,依据他的经验,家养的鱼没有剧毒,我只需把手在热水里泡泡就好了。是不是这样呢?以我今天依然健康的事实证明,应该是这样。只是,我的那一次经历在基地里迅速传开,成了一个笑话,因为好多人看见我高举着手上救护车,都认为这小子还挺惜命。
基地里最流行的运动是高尔夫。独自一人时,我做得最多的运动就是高尔夫,并不是我有多喜欢这项运动,实在是当时认识的人少,说得上话的人更少,闲暇无事时就只好去练习挥杆、推杆。随着夏天的到来,有时候顶着太阳练高尔夫,我还会叫上一杯扎啤,搭配烤鸡翅,再加上满眼都是球场的绿色,满耳都是阵阵的涛声,有时候我又会有种度假的感觉。
不过这样惬意的日子稍纵即逝,我们马上就要随航母出海了。第一次出海执行任务的消息传来,我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是因为有传言说船上很不自由。可能是基地的生活太自由了,每天8小时工作制,到了岗位才换制服,傍晚就像上班族一样穿着便装下班。而且出海还有一定的危险性。另一方面我对航母充满好奇,对美国的军事实力有一种“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向往,还有对环游世界的憧憬。(40)
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