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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berg是瑞典乃至整个北欧最大的游乐场,平日里去玩,在那里工作的全是打夏季工的高中生大学生。和Lisaberg的标志兔子拥抱过,可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穿上那一身行头,去扮兔子。
10、拜见公公婆婆大人
当我还不会说瑞典语、不认识瑞典钱的时候,头一次出门买东西,就碰见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先生。因为我没有经验,买东西超过了预算,尴尬的时候,站在身后排队等着付账的一位老先生和蔼地表示他可以帮我支付不足的金额。虽然最后并没有要他的帮助,可是这位老先生给我认识瑞典开了个好头,这在汉语里叫“抬头见喜”。他在我新生活人际交往的道路上,送给了我第一朵美丽的“小花”。
生活中,处处有先生帮我,还好他不是那种主张和老婆“AA”制的人,从而使我得以生活舒心,可以较自由地发挥个人特长,随自己的心意选择未来职业。在国内读大学时,我的专业是古代汉语,想想,似乎当老师比较适合。然而可惜学的是非师范类专业,在这里要拿到教师资格证还要在大学进修三年半或者四年教育学课程。而眼下的第一难关是,我瑞典语还不会呢。路漫漫其修远兮,小女子,上下求索吧。不过,好在小女子的性格在朋友圈里面是出了名的坚韧,号称“打不死的小强”、“杂草杉菜”。矫情了大半年之后,咖啡也习惯喝了,冷餐也能下咽了。上帝关上了门,又打开了另一扇窗,此话不虚:不让你吃包子了,却给你波罗的海的龙虾和鳟鱼。海鲜啊,我的大爱!打不死的小强、杂草杉菜,这些独特的祝福,看来确实对异国生活的我蛮管用。
我承认,我忘了当初我嫁的不是大熊一个人,还有他的家族!入嫁大鼻子前,对国外家庭的观念,还一直停留在外国人情冷漠、父母和子女极少往来、钱各花各的、上年纪的人孤独终老的概念上。及至嫁到洋夫家,才发现,以往的概念,只对了四分之一。而且,我嫁的不是洋夫一人,是一个家族!因为实在没想到北欧这边的人竟然如此流行修族谱。人丁兴旺、讲究一点的人家,还拥有自己的族徽,供家族里的人佩戴,夫家即是如此。孩子辈总是和母亲一族更亲近些。夫家各族嫡亲算下来,人口浩浩荡荡,是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这个外国媳妇既嫁了来,合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总要见个遍才好。怎么办?就按中国老规矩来吧,对长辈大方有礼,对小辈亲切随和。虽然外国人流行直呼其名,但对于公公婆婆,无论如何名字是叫不出口的,随着夫君一起叫爸妈好了。
结婚后第一年的整个夏天,主要任务是走亲戚。在夫君的带领下,和众嫡亲见面。一圈亲戚走下来,愣是让我暗地里准备的银子无处花。因此前听信“歹人”传言,说是父母和儿女都是AA制,且一般外国人不在家里待客,最多出去咖啡店AA制陪你喝杯咖啡。喝咖啡就喝咖啡吧。谁知一圈下来,腰围粗了一圈,因为每家亲戚皆盛情款待。走到小姨妈家,好客的小姨妈更是拿出十八般武艺,煎、炸、炖、煮、烤,热情招待。一番饕餮,其乐融融。新媳妇上门,小小见面礼不可或缺。茶叶、中国结、扇子、丝绸手帕、牛角梳、字画,真心诚意送给大家,都成了洋亲戚们爱不释手的稀罕物。一个美好的夏天过后,和洋亲戚们互道再见时,甚至已经有些依依惜别了,于是约定圣诞再聚。临走,小姨妈送出老远,装了从森林里亲手采的风干黄蘑菇让我带回去做汤。圣诞节,照例去乌普萨拉公公婆婆家小住。像所有的中国父母一样,洋公公婆婆也为孩子们的到来忙碌不停:点起圣诞烛台,铺好圣诞餐布,选好圣诞树,树下堆满精心挑选的圣诞礼物,熏好猪腿、鹿肉、青鱼,熬好圣诞奶粥,只等孩子们回来,过一个欢声笑语的圣诞节!收了一大包礼的我还能做什么?一头冲进厨房去洗碗好了——没想到,洗碗也轮不着我,人家有洗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