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鹳、绿头鸭、黑天鹅、秃鹫、红隼、凹甲陆龟、赤狐……这些我们平时常听却不常见的“神奇动物”,成了刘洋生活中的伙伴,“总有一天,它们都会回归大自然。我从小也喜欢动物,但没有什么事情能比一只野生动物重新回到野外,重获自由而令人开心了。”每次将野生动物放归自然后,它们展现出的极大好奇心和探索未知世界的勇气,都让刘洋觉得自己的工作很有意义。(文/王敬怡 图/姜晓龙 设计/陈楚)
刘洋是天津市野生动物救护驯养繁殖中心的高级农艺师。他工作的地方是天津唯一的野生动物救护专职机构,每年救助的野生动物数量平均达到2000只,动物救护收容的来源主要是公众发现救护和执法机构查扣移交。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机构,只要涉及野生动物的事都会向他们进行咨询。
来到野生动物救护中心的收容驯养场,形形色色的野生动物被分门别类安置在笼舍中。收容、救助、治疗、康复、放归便是这里的主要工作内容,“东方白鹳每年3、4月份便从江西鄱阳湖飞往我国东北和西伯利亚繁育后代;9月末开始向南迁徙,天津北大港水库湿地则是东方白鹳迁徙路线上最重要的中停地之一,它们会在这里作短暂停歇、休整、补充能量,以完成艰险的长途迁飞之旅。”虽然工作忙碌,但救助动物的机会刘洋从不错过。
几年前一次救助受伤东方白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11月的一个晚上,志愿者打来电话说发现几只受伤东方白鹳。”刘洋和同事连夜返回岗位,“我们分成了三个组,应急组、救护组和现场组。我负责在单位救护陆续送来的东方白鹳。”
刘洋每2小时便需要为东方白鹳注射药剂和进行皮下补液,一共13只东方白鹳,一圈下来也差不多2个小时了,然后再进行下一轮的工作。”经过连续 3 天的观察和悉心照顾,东方白鹳们“缓过来了”。2周后经检查确认,它门都已恢复到自然状态。
刘洋介绍说,每年都会有“落单”的东方白鹳需要被救治,当它们经过野生驯化符合野生放归标准后,再把它们送回江西鄱阳湖。
放归鸟的时候,会像放和平鸽那样双手举过头顶抛向空中吗?当然不是,这很容易造成鸟还没有准备好,再次受伤,“饲养员需要将笼子打开,让它自主离开就可以了。”刘洋笑着说。
放归鸟的时候,会像放和平鸽那样双手举过头顶抛向空中吗?当然不是,这很容易造成鸟还没有准备好,再次受伤,“如果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把它到会救护中心,我们就有新的工作要做了。”刘洋笑着说,饲养员只需要将笼子打开,让它自主离开就可以了。
每一次救助小动物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温暖的故事。每当有需要救治的野生动物,刘洋都会对其进行仔细检查和鉴别,对症下药,“之前我们还救助过陆龟,送来的时候已经很多天没有进食,当人碰到龟壳时,他的四肢也不缩回去了。”刘洋说,陆生野生动物种类繁杂,在救助过程中常常也会困惑,“打针和吃药都行不通,在求助朋友过程中,我决定尝试药浴。”
在外来野生动物的救助方面,救助人员会尽可能地帮助它们回到原有的栖息地。一般在国内有自然分布的动物,救助人员会尽力地将它们送返。而一些国外物种,受到多方条件的局限,很难再回到栖息地。
“像黄鹦鹉、蜥蜴这些都是救助较多的外来野生动物,这些大多是被公安部门或热心人士救下的。”刘洋说,这些“幸运儿 ”也只能在这里安起了家。
除了怎么救,吃什么很重要,怎么吃也同样重要。“一只野生动物在栖息地活动,当它闻到食物味道后找啊找,最后能不能吃到,便需要食物丰容的锻炼。”刘洋解释说,“我给它出难题,让它不那么容易获得食物。但当我发现它总能破解这些难题时,给它出难题反而成了我的难题。”只有让野生动物保持野外生存能力,同时还要对人有警惕性,今后它们才能面对残酷的大自然。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保护动物的意识越来越强,救护电话也越来越繁忙。刘洋经常会接到这样的电话,“我傍晚在某某公园看到一只刺猬,已经给它抱回家了,希望你们能救护。”每当这时刘洋都会非常疑惑,“一只刺猬在那正常生活,为什么需要我们救护呢?”傍晚它在公园正常的觅食,“刺猬的内心一定在想:我怎么就被抱回家了呢?”
由于误会造成的咨询电话还有很多,“野生动物有一定的自愈和调整能力,这是再好的救助都无法比拟的。”最常见的情况,就是救助一些掉在路边、草丛里的幼鸟。“大家看到了,会觉得这些幼鸟可怜,就把它们捡起来,送到野生动物救助站。事实上,这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刘洋说,这些幼鸟可能是在学习飞翔时不小心摔落。这种情况下,大多数鸟爸妈会来把小鸟接走,除非明确发现动物们出现流血、骨折、被困,或者是干扰了居民正常生活。刘洋平时还会利用这些野生动物对市民进行一些知识科普,培养市民正确的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
在笼舍中,还有几只颜色鲜艳的鹦鹉。其中一只金刚鹦鹉已经没了艳丽的长尾巴,“有些动物得到救护后,身体的伤口愈合了,但精神创伤却久久无法平复。比如,这只金刚鹦鹉,经过救治后,虽然身体恢复了健康,但患上了抑郁症,几乎拔光了自己尾巴上漂亮的长羽毛。工作人员要每天跟它说话,进行安抚疏导。”刘洋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抚着它的头。
除了当外科医生,还要当心理医生,刘洋看着这群鹦鹉,就像看着自己的朋友,“去年我们救护的一只凤头葵花鹦鹉也是特别黏人,每次进去打扫或者喂食后,它会拦着门,不让人离开,站到肩膀上,求交流、求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