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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人牛同赴黄泉
2008年5月26日晚21时43分,我局接到册村镇道兴村郭庆东的电话报案:其岳父张月亮、岳母王焕堂夫妻俩5月25日晚饭后中毒,经送医院抢救无效,王焕堂于26日下午死亡。
人命关天,局长陈雪平、分管刑侦副局长张树伟当晚即率领刑侦技术人员赶往现场。经民警先期走访,张月亮夫妇是吃了在邻居张学良家大门口拣的鸡蛋后中毒的,而张学良家的耕牛也在26日晚突然死亡;初步勘查现场,死者王焕堂身上散发出一股很重的农药味;而且从拴被毒死的耕牛的地方发现了一支注射器,农药味也很重。经初步调查分析,可以认定此案是以张学良家为侵害目标的故意投毒案。
柳暗花明,真凶难逃法网
局长陈雪平亲自挂帅、副局长张树伟任副组长,当即组成以刑侦大队为主,册村派出所全力配合的专案组。当晚,陈局长向市局、县委、县政法委领导作了汇报,并组织连夜展开调查访问。
5月27日上午,市公安局刑技处任书中副处长和李子青科长带领刑技人员赶到后,以张学良家为中心,专案组兵分四路:第一路,副大队长李学军和法医卫建武等技术人员,配合市局刑技人员对现场和尸体进行勘察和检验,获取直接物证。第二路刑侦大队长王维秀负责,册村派出所民警配合,陈局长严令,必须查清死牛下落,将死牛追回,严防被毒死的牛肉出售造成二次中毒,危害社会。第三路由教导员王建红负责,册村派出所民警配合,围绕主要侵害目标张学良家展开矛盾排查;第四路由副大队长栗俊伟负责,围绕现场上发现的注射器和农药展开调查。
第二路民警秦晋中、赵岩峰从册村道兴赶到河底,接上牛贩子跟踪追击,当他们赶到屯留县的老军庄时,死牛已经剥了皮杀完正准备出售,民警当场果断将牛肉截住。上午11时许,民警就将死牛连皮带肉带回道兴,提取相关物证后当场焚烧深埋。
王建宏率领的第三路,围绕侵害对象张学良复杂的邻里关系进行了细致的排查。调查组查明:张学良前十来天曾在大门口拾回一个红皮鸡蛋,打开以后计划冲起来喝,喝了口发现有难闻的异味,掺进米汤也还很难闻,所以就倒到厕所了!虽然事后张学良也意识到有人在有意毒害他家人,但由于证据没有保存下来,也就没有报案;死者王焕堂所吃的鸡蛋,是丈夫张月亮到张学良家取农具时,在张学良家门口拾到的!这些情况足以说明,投毒侵害目标是针对张学良家的!因修房盖屋地界之争,张学良与邻里关系比较紧张,以前也曾发生过牛被毒死、柴草被烧的事。但随着排查深入,怀疑对象逐一被排除。至于家庭成员之间的矛盾,张学良也反映:大女儿与大女婿张永珍是再婚,因与前夫所生儿子时常有些矛盾,因钱财等琐事也时常拌嘴,两口子生气后正月二十一女儿从家出走,至今一直没有回来,大女婿曾多次上门来找媳妇,并想让老丈人与他一起去找。虽然话语有时候不客气,但女婿找媳妇的目的还是要闹人家,报复的可能性不大。他认为调查重点还应该是邻居。
第四路栗俊伟等民警从张学良家出来后,认为有必要找张学良家大女婿上官村的张永珍调查。到上官后,他先向村民了解张永珍近期行踪,得知张永珍近段时间一直在家,便与其直接接触。当叫上张永珍到了他居住的地方时,一进院就闻到厕所方向传来一股农药味,进了室内农药味更加浓重。环顾四周,在坑火里发现了药味更浓火腿肠皮。栗俊伟让民警刘海刚等与张永珍周旋,他迅速到村卫生所了解注射器销售情况。什么时间销售什么型号注射器,记载清清楚楚,却没有张永珍购买注射器记录。当栗俊伟询问时,大夫回忆起:前十来天,张永珍来买过注射器。当时大夫还问他:“你又不会打针,要注射器干什?”张说是要给牲口打针,大夫就给他找了个旧的。
消息传回专案指挥部,大家精神为之一震!陈雪平局长当即指示:立即控制嫌疑人!栗俊伟和民警当即将张永珍带到了村委,专案组迅速将重点转移到了上官村。询问中,张永珍却矢口否认买过注射器,对毒药的事情更是闭口不谈。
5月27日中午,张永珍被依法传唤,一番周旋,张永珍显露出一种明显的抵触情绪,显得对什么都满不在乎!随着调查的深入,张永珍的疑点更加明显,专案组领导决定改变环境,依法将张永珍拘传回县局进行审查!在铁证面前,张永珍心理防线被突破,不得不交代了自己犯罪事实。
置人死地,害人也害自己
犯罪嫌疑人张永珍,男,1975年8月15日生,汉族,沁县册村镇上官村人,小学文化,瓦匠。四年前与道兴村张学良的长女结婚,妻子是再婚,还带着一个孩子,因此因琐事经常发生争吵;因钱财问题与岳父、岳母也有矛盾,认为岳父母小看他。正月二十一夫妻生气后,媳妇离家出走后,张永珍隔三差五经常去道兴丈人家找妻子,也曾出言不逊对岳父母进行要胁。由于岳父没有和他一起去找妻子,张永珍怀恨在心,图谋报复。
今年三月,到父母住处取架板时,发现有一瓶农药,便谎称要给牲口打针,从村卫生所骗来注射器,又花10元钱在村供销社买来鸡蛋,计划将农药注入鸡蛋,对岳父母进行投毒报复。
当他用注射器往鸡蛋里注农药时,第一个鸡蛋被弄破就扔到了院内的厕所(厕所里的蛆也被毒死)里。往鸡蛋里注入农药后,他用火腿肠皮擦了下针头仍在坑火里。5月中旬的一天夜晚,张永珍将注入农药的一颗鸡蛋放在了张学良家大门口。张学良捡回鸡蛋,冲起来要吃时发现鸡蛋有难闻的异味,就将鸡蛋倒到厕所了。见第一次投放的毒鸡蛋没有发生作用,5月24日晚,张永珍再次将注入农药的鸡蛋放到了岳父张学良家大门口。
5月25日,邻居张月亮到张学良家取农具时,发现大门口有个鸡蛋,便顺手拾起来装在口袋,回家后给了妻子王焕堂。当晚,王焕堂将鸡蛋煮熟弄碎后放在面里,张月亮感觉不好吃没有吃成,王焕堂却把鸡蛋拣出来将面吃了。26日凌晨1点多钟,张月亮被妻子从梦中惊醒,只见妻子浑身出汗,口吐白味,出现中毒症状,赶紧打120将王焕堂被送到县人民医院,经抢救无效,王焕堂26日下午死亡。
5月26日,二次投毒后的第二天下午,张永珍仍没有听到岳父母家人中毒的消息。张永珍与母亲从地里回来后,乘母亲做饭之机,将农药倒在除草剂瓶里,从上官村的住所带上农药到了道兴村,先在岳父张学良家拴牛附近观察了一会,见周围无人,便用注射器灌上农药朝耕牛的胸部狠狠扎了进去,将农药猛地注入耕牛体内,然后拔出注射器扔在地上,仓惶逃离了现场,一路小跑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