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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满了自家整治的酒菜,男人们忙着划拳饮酒 |
大年初一,孩子提着小兜挨家拜年,大人们把糖果拿给他们 |
大年三十清早,老人忙着做晚上吃的豆腐丸子 |
逢农历的二、五、八是赶集的日子,农户把一年的收成挑到集市上卖 |
湖南拜年——
除夕团圆饭从早到晚 初一娃拜年百家糖果
由于在天津上班的缘故,每年只有在过年时候才能回到老家湘西。故乡是南方一个潮湿贫瘠的小山村,3000公里的路程,一日一夜的火车再转坐半日的汽车才能到,它的全名叫湖南永州道县。
这里是周敦颐的故里,也曾经留下过红军长征的足迹,但这些印记都随着一年又一年的雨季慢慢淡了下去。
故乡的春节是一年中最快活的时候,由于寒冷潮湿,农户们不用再下地干活,睡醒后所有的活动都是围绕着过年的主题。年前的几天,晚辈们就开始挨家去给长辈们辞年,这是很重要的礼节,需提上鸡鸭、水果、粮油等物,而长辈家则备好酒食招待。
除夕那天,所有人都起个大早,忙着烧好炭盆整治饭菜,不一会儿亲戚们就陆续登门了,从早饭开始直至晚上,女人和孩子围炉谈笑,男人们就饮酒划拳。那酒是自家稻米酿的上好米酒,肉是自家炭火熏制的腊肉,菜是自家腌的“酸咸(hang)”,一个家的勤劳与否富足与否就从这几样上体现出来。晚餐之前,所有人家都开始放鞭炮,整个山村炮声震耳,此起彼伏一片红火,所有人得扯起嗓子才能沟通。
大年初一,各家都备好烟糖点心,村里的孩子们聚成各个小队,提着小兜挨家拜年,口里哼唱着古老相传的土语童谣:“扁乃,扁乃,么尼古子么尼东,自尼挂挂在!”(意为:拜年,拜年,不要果子不要糖,只要压岁钱),如果是年龄大的孩子就会给上两根烟,而小孩子就往兜里抓上几把糖果瓜子,与家里沾亲的孩子则会得到他们盼了一年的压岁钱。因为故乡大部分村子都是以姓氏划分的,所有人家都沾亲带故,所以孩子们不管串到哪家,认识不认识,都不会被拒绝,一个上午转过来,个个盆满钵满不亦乐乎。
故乡的年味总是随炭火的袅袅青烟升起,飘到孩子们传唱的童谣里,爬上奶奶潮湿的眼角里,渗进游子们千里之外的心里。
东北拜年——
雪中的年天很冷 回家的人心很热
最高气温-22℃,最低气温-34℃度。
群山环抱的黑龙江省伊春市南岔林业局在漫天飞雪中迎来了牛年。
据气象台报道,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23日突然降临,黑龙江全省平均降温7-8℃,小兴安岭腹地这座人口十余万的小城遇上了20年来最寒冷的春节。
像祖辈们为了寻一条活路,拖家带口闯关东一样,越来越多的林区人出外打工,甚至举家搬回关里老家。
历史轮回,令人感叹不已。
回家过年发现,很多外出打工者都提前放假回家过年。加上去年南方闹雪灾交通阻塞,不少人只好在外地过春节,所以今年回家过年的人就特别多。
林区人向来豪爽好客,有朋自远方来,一定尽其所能,盛情款待。平时生意清淡的饭馆顿时红火了起来,不提前订桌根本吃不上饭。
在推杯换盏间,经济何时好转、金融危机还将持续多长时间等关乎国计民生的问题,也不时在酒酣耳热的林区人嘴里吐出来。
让人高兴的事也不少。近两年,林业局在职人员的工资涨到了七八百元,下岗职工也都到了退休年龄开始领取退休金,集中供热的林区家庭也领到了冬季取暖费……
从初五以后,家乡最热闹的地方就要从饭馆逐渐转移到火车站。
每天都会有数以万计的林区年轻人背着大包小包,像潮水一样,满怀家人的期望和牵挂,从火车站奔向全国各地,在新的一年里继续打拼。留守家乡的人大多是年迈的老人和上学的孩子了。
吃年夜饭的时候,已经退休两年的妈妈告诉我,她现在的退休金只差3块钱就1000了,明年家里住的平房还有望解决集中供热。
话语间,看得出老人很开心,很满足。
一股暖暖的,酸酸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阻在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