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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
小说讲述的海河故事
-关键词:《春风回梦记》
“当年北门外一带,乃是天津繁华中心。南北着论,由北营门到北门。东西着论,由双街口到单街子。这个大十字街一带商贾辐辏,舟车往来。没早没晚。车马喧闹,行人拥挤。侯家后茶店口有几家落子(评剧)馆,北门外有两个大戏园。饭馆茶楼,鳞次栉比。所有这一带的娱乐场所都和商家铺户杂错在一起,更显着相形益彰,大有相依为命之势。便是茶店口与侯家后,虽然隔着一条北门外大街,并不像河北大街似的做了关上关下的天然界限,两下里判若鸿沟,关上关下的混混儿们除非是套事打架,平日固步自封,彼此不肯越界往还。”(见《津门艳迹》,李燃犀著)
像《津门艳迹》这样描写海河沿岸人们生活景象的文字,在民国时期的津派小说,尤其是津派通俗小说中非常多见——但时至今日,我们能够见到的天津通俗小说已经寥寥无几。历史上,南(主要指上海和江浙一带)北(主要指京津)通俗小说创作各有千秋。上世纪三十年代以前,当南方的通俗小说热已趋白热化时,北方还比较沉寂;自上世纪三十年代后期开始,随着刘云若、戴愚庵、还珠楼主、宫白羽等人的崛起,北方通俗文坛开始出现转机,尽管作品数量不多,但贵在佳构迭出,以少胜多,很快即与南派分庭抗礼。几年后,随着创作队伍不断壮大,北派作家们由北入南,迅速风靡海上文坛。
倪斯霆热衷钻研通俗小说——这与他的家庭热衷传统曲艺有关,“传统”二字于他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天津人就喜欢看自己的事,所以作品中想写出天津味儿来就离不开水,离不开河。所以天津本土的通俗小说作家很多作品都是以海河流域为背景,甚至有的小说本身就是讲海河发生的故事。”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曾掀起一阵“通俗小说热”。1930年2月,沙大风在天津创办《天风报》,登载了刘云若的小说《春风回梦记》——仅月余间,这部连载小说就迅速走红,使得一张无名小报一下子变得风行起来。
大部分津派通俗小说中都能找到“河”的影子:王余杞的《海河汩汩流》、刘云若的《白河月》(海河也称白河)以及戴愚庵的《沽水旧闻》,都是以海河为背景创作的。“刘云若的小说写得很真实,搁现在看就是当时的活地图。”丁聪在他的《津门书话》中也提及刘云若:“……我以为就写天津的地方风俗和人情世态来说,刘云若是他同时代写这类言情小说当中的佼佼者。莫怪连郑振铎先生也说,刘云若的造诣之深,远远超出名家张恨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