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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商品房滞销,今年1月14日,潍坊市寒亭区政府下发了《关于促进房地产业加快发展的意见》,明确要求全区副科级及以上现职干部,每人至少销售一套住房,完不成任务的,按比例从所在单位已认定的全年招商引资额中扣减。高压之下干部吆喝卖房,仍有很多干部为完不成任务发愁。(据3月30日新华网报道)
在已披露的各地托市政策中,潍坊的这个红头文件之所以显得极为抢眼,是因为潍坊不再对这种托市有任何遮掩,也看不出什么技术含量,反正只要卖掉房子,托起楼市便万事大吉。至于这样做是否合乎房市本身发展规律,是否有损政府威信,则根本不在考量之列。
就全国总体房市气候来看,已由过去的暴涨转入低迷。尽管如此,现有房价与公众期望值之间仍有不小距离,一些有识之士明确指出,房价仍有较大下探空间。另一个极为反常的现象是,尽管确有部分房地产商被淘汰出局,有的叫苦连天,但“日子不好过”时理应出现的大面积兼并整合重组等市场现象却鲜有听闻。这其中当然不排除房地产商对前景看好或咬牙切齿或千方百计死撑,也不乏房地产商先前积累的雄厚实力,还因为眼下的房价不足以对更多房地产商形成致命的威胁。
更何况,在这轮房地产开发热潮中,地方政府饱尝“地皮财政”甜头,地方发展与房地产的联系愈趋紧密。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财政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九三学社中央专职副主席贺铿日前指出,“地方政府靠卖地皮获得收入,据统计房价中49.7%的部分是由土地价格传导的”。有的地方不但将过去的地皮收益完成了投资链接,甚至花完了预期。房产商的日子不好过,地方政府更难过。在此情况下,几乎用不着房产商奔走呼告,迫于“地皮财政”可能出现的窘境,行政力量也会勇于充当托市的“马前卒”。
对地方政府来说,房价若大幅下跌或滞销,不仅仅是GDP增长迟缓的问题,对若干个投资项目更有断奶的严重威胁。虽然国家启动了4万亿投资计划,但要求地方必须提供配套资金,而且时间要求极紧,这势必促使地方在找钱上面下足工夫,甚至铤而走险。前几年的发展表明,房地产是地方财政造钱较快的行业。
当然,地方对发展的冲动与期望,并不意味着对房市干预的必然正确性。房市终归属于市场,其发展不仅有益于地方财政,更在于促进整个市场体系的健康与可持续,在于社会分配公平的全局。就现有房市环境来看,行政权力对市场的干预并非不可为,但干预理当确定明晰底线,否则,就无法避免官商合谋下的房价裸奔。站在这个角度来看,当前最应思考和研究的问题当是,界定行政权力对房市干预底线,尤其应令权力对市场的自由与充分竞争保持足够的尊重与敬畏,而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