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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新疆观光游览,拥有一时的激情就够了;但要在那里日夜坚守一年半载,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毅力,还有敢于奉献的精神!
2009年新疆乌鲁木齐“7·5”事件发生后,天津特警总队454名特警队员临危受命,日夜兼程先后赶赴新疆首府乌鲁木齐执行维稳任务,一待就是281天。昨日,天津市委市政府对返回天津的特警队员们进行了表彰,本报记者对特警二支队6大队的中队长邵涛进行了专访。
临危受命:晚上10点接任务次日清晨抵新疆
“我们是2009年7月7日晚上10点多接到的特警总队的紧急通知,命令大家立即返回队里。此刻,大家已经从新闻中得知新疆乌鲁木齐发生‘7·5’事件。”邵涛说,“当时大家陆续赶到队里,开完紧急动员会后,就坐上开往飞机场的汽车。有些家住得较远的特警赶到时,汽车已经启动,他们十分仓促地上车,换洗衣服、药品、生活基本物品样样都没有准备。”邵涛说话时用了“有史以来”这个字眼来形容当时情形的紧迫。
“7月8日清晨6点钟,搭载着特警的专机降落在乌鲁木齐机场,很快,我们被安排在体育场驻扎。一路上,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惊诧不已。”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邵涛的语速不断加快,“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是,作为边陲首府的乌鲁木齐没有了往日繁华,有的只是大门紧闭的商铺、被砸坏的橱窗和稀少的行人。一双双交织着恐惧、无助、期盼的眼睛更是深深地印刻在全体特警心中。让我们切身体会到了‘7·5’事件给乌市各族群众留下的创伤和挥之不去的阴影,而且更加体会到各族群众对安稳社会局面的期盼。”
邵涛说,就在那一刻,全体援疆战友都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此次任务多么艰巨、复杂,无论前方维稳的道路多么曲折、漫长,都绝不退缩,哪怕付出再多的汗水,甚至献出生命也要还给新疆各族同胞一个稳定、祥和的生活环境。
维稳经历:水土不服八成特警生过病
【最难忘】
饥饿炎热伴随上岗第一天
“鉴于当地形势紧迫,我们到达后,很快被安排上岗执行任务。”邵涛说,“特警们以6人为一组,被分成若干个小组在乌鲁木齐的河南东路与河南西路上执勤,每个点位辐射范围在50米左右。就这样,大家从早上6点,一直执勤到下午3点,水米未进。饥饿、炎热,给第一天上岗的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难熬】
酷暑严寒是最大的困难
乌鲁木齐的七八月份是最炎热的季节,日平均地表温度高达四五十度,在马路上站一会儿脸和胳臂就会被晒得红肿、脱皮,痛痒难耐。
“这样的天气下,我们还要穿戴重达30余斤的防弹背心、头盔以及武器警械,每天往返徒步巡逻近20公里。由于长时间的徒步巡逻,几乎每个人脚上都会磨出血泡。血泡磨破后流出的血将脚和袜子粘在一起,每天回到驻地特警队员们只能将粘着袜子的双脚泡在水里,一点一点将袜子剥去,才不至于扯下皮肉……”
邵涛说:“我们工作时间分为4个班次,夏天是中午12点到下午6点的班次最难熬,冬天则是晚上9点到凌晨2点最难过。”
“冬天的乌鲁木齐日最低气温甚至达到零下30多摄氏度。”邵涛说,“队里每人发了两件棉服,我们大家将短棉服里面的棉套揭下来穿在里面,然后外面再套上长棉服。即使这样,夜间站在外面最多10分钟,双脚就会麻木甚至失去知觉。”
【最危险】
执勤途中遭遇逞凶歹徒
“记得7月12日那天,我和队员们正在执勤,突然接到电台指令,称在执勤岗位附近有3名男青年,酒后持械正在袭击过往群众,且在保安上前阻拦时,将保安的头部击伤。闻讯后,我和队员们立即赶到现场,发现3名青年情绪激动,见人就用棍子穷追猛打,见到警察也毫无惧意。我们立即上前,将3人迅速控制,并将他们移送到当地派出所。”邵涛表示,像这样危险的情况,他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遇到很多次。
【最感人】
输89瓶液没耽误一天勤务
“此次新疆执行任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民警董玥出现了扁桃体、牙龈发炎以及连续低烧等症状,一个月内连续输了4种共89瓶抗生素。即使这样,小董也没有耽误一天勤务。此外,80%的民警由于不适应特殊的自然环境和饮食习惯,患上了鼻炎、肠炎和感冒;有18名队员,因异地执行任务,在家中老人临终时都未能看上最后一眼;有14名年轻的父亲不能陪伴在怀孕妻子身边,错过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有24名队员因为执行任务推迟了婚期。”邵涛告诉记者。
愧对家人:女儿被寄养山东妻子盼着他回家
提起家人,特别是4岁的女儿说话已变成山东口音时,邵涛声音几度哽咽。“把女儿送到山东姥爷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来,邵涛的父母都已经70多岁了,且邵妈妈患有高血压,几年前曾因脑出血留下了后遗症。邵涛父亲身体也不好,老两口根本帮助不了儿子带4岁的孙女。
邵涛的妻子在本市开发区上班,每天上下班都需要坐班车早来晚走,4岁女儿便成了“负担”。想来想去,他们决定将女儿送到山东的姥爷家。
“送孩子去山东的那天,妻子让我和孩子说两句话,透过电话听着女儿又哭又闹,撒娇地喊着不要离开爸爸妈妈,我心里难过极了。这边,我能做的只是举着电话静静地听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春节的时候,市局和总队的领导让我们倒休回家过节,这时姥爷和姥姥也把孩子送回家来。可是,女儿见到我不是跑过来,抱住我叫爸爸,而是躲在姥爷的身后,怯怯地看着我。当时,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再听听孩子说话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山东口音。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我亏欠妻子、女儿的太多了!”
“这次执行维稳任务,最纠结、苦恼的就是我们不知道回家的日期。每当妻子在电话中诉苦,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时,我除了敷衍就是搪塞。”邵涛说,“我曾经在电话中向妻子承诺,让她将想要我陪她逛的商场和要购买的东西,逐一列在单子上,我只要回来就一准照办!”邵涛说,他给妻子的就只有这些。
谈及这次赴新疆执行维稳任务,邵涛说,这是他从警生涯里浓墨重彩的一笔。